自己之上。

    张辽两臂发麻,看向关羽苦涩一笑:“云长竟不知我,某大丈夫岂做阶下……噗——”

    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黑血,坠落马下,他本就患病在身,状态大不如前,刚才这一刀又在他实力之上,已被震伤内腑。

    “父亲!”张虎冲出来,扶起张辽,泪如雨下。

    关羽从马上翻身而下,拄刀半蹲下来,缓缓道:“你知我能接你一刀,我何尝又不知你接不住我这一刀?”

    张辽幽幽醒转,面如金纸,咳嗽不止,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流出,勉强笑道:“能与君侯全力一战,此生无憾。你我之间不必多言,但求速死!”

    “某岂不知文远心意?”关羽无奈一叹,回头对周仓吩咐道:“取酒来!”

    周仓早已准备多时,端着盘子走过来,当面给二人斟满,端在面前。

    关羽取过递给张辽一杯:“某厮杀半生,嫉恶若仇,看不惯那些伪道腐儒,所交之人寥寥,除大哥、三弟外,你我可谓知己矣!奈何各为其主,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饮此三杯酒,便送你上路。”

    张辽坐起来,看着关羽:“果真愿成全于我?”

    关羽点头道:“关某向来一言九鼎,文远何疑焉?”

    张辽看着递过来的那杯酒,却指了指另一杯:“我饮此杯。”

    关羽哑然失笑,交在张辽手上:“事已至此,文远还以为我会在酒里做手脚?”

    张辽并不答话,仰头饮下,对张虎言道:“某受丞相厚恩,只可惜力有不逮,不敌关公,再不能为其征杀效命,今甘愿捐躯报恩。吾儿亦不必再回邺城交令,可自回雁门,随汝伯父看守家园,足以安度余生。”

    张虎泣不成声,指着身后一众军兵问道:“父亲安忍舍诸位兄弟而去?”

    张辽再倒一杯酒,遥对众人言道:“昔日我等同出并州,共谋大事,今奉先、高顺皆亡,我亦无力再保诸位,可惜功名未成,辜负兄弟,愧煞张辽。诸位去留自便,关将军不会为难尔等。”

    “张将军!”这些士兵都是吕布麾下和高顺陷阵营旧部,纷纷下马跪地,泪流满面。

    张辽还待安排后事,忽觉天旋地转,倒在张虎怀里,惊呼道:“云长,你……你使诈!”

    “这话从何说起?”关羽一脸无辜,关切问道:“你我同饮一壶酒,文远现觉如何?”

    张辽渐渐觉得浑身气力消散,关羽高大的身影渐渐虚化,气道:“我觉得似乎又中汝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