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何处?”

    “您先喝粥。”伤着一条胳膊的沈戈坐在床尾,看着马三叔给沈老爷子喂粥。

    知道老伯醒来的消息,生子和小阿衡好奇进屋围观一会儿,又跑回了厨房。生子蹲在烧火的大福边,小声嘟囔,“大福哥发现没,这个叔祖长得跟我哥好像啊。”

    把沈老爷子带回来后,马三叔按着林如玉说的,跟孩子们说这位是他的亲叔,所以生子才称他为“叔祖”。

    大福正在全神贯注地烧火,自然不会回答生子的问题。生子递给大福一根烤干的木柴,又抬头问房氏,“伯母,咱们今晚是要蒸馍吃吗?”

    房氏温和道,“先烧点水给你们叔祖用,待会儿再蒸馍馍,生子饿了?”

    “不饿,伯母中午做的笋太好吃了,我现在还饱饱的呢。”生子说完,又跑到正在熬药的林如玉身边,小声道,“如玉姐,我有件事儿,早就憋不住想问你了:你说生水里有虫,要烧开才能喝,对不?”

    “对。”准确的说是生水里可能有对人体有害的细菌、病毒和寄生虫,不过林如玉不方便多解释。

    生子挠了挠头,又往林如玉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问,“我咋看不到虫子呢?”

    林如玉解释道,“因为虫子太小了,肉眼看不到。”

    “那……”生子又凑近一点,旁边逗兔子的小阿衡以为他们在说什么好玩的事,也把小脑袋凑了过来。

    “那……水烧开虫子死了,咱们喝的就是有虫子肉的水呗?”

    正在往药罐子里加药材的林如玉……

    “欸……”马三叔端着空碗走进来,习惯性地叹了口气,“这老爷子也是个可怜人。”

    “得知老夫战胜归来,家里人筹备接风宴……因老夫爱吃凤华楼的蟹黄包,我大孙子就跟着家里人去买,这一去就是十三年……”沈尚直的声音颤抖,停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大孙子左腿肚上,有块指甲盖大的元宝模样的红色胎记……”

    沈戈默默卷起裤腿,转身背对老人。

    室内油灯虽然昏暗,但还是能看清沈戈小腿肚上没有胎记。以为终于寻到孙儿的希望被击得粉碎,沈尚直禁不住老泪纵横,“老夫……老夫……着实是……实在是……”

    身为孤儿,怎会没幻想过亲人来找自己,把自己领回家。所以此刻听到老人的哭声,平日里平时能言善道的沈戈红着眼圈,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