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鹃叫声后,屋内的马三叔已将生子护在身后,两人假装打盹,耳朵却支愣起来听着放房顶的动静。

    安逢春来到观音庙西院外,几个纵身便落在了东厢房房顶上。选定位置后,他掀开一块瓦片,发现瓦片下芦苇编制的版栈已破损,透过椽子间的空隙,安逢春望见沈戈侧躺在床上,正用被子蒙头发汗。

    就这么个毛还没长齐的玩意儿,也敢跟世子抢女人?安逢春无声一笑,掏出一枚手指长的飞镖,用力甩入沈戈的头颅,一击毙命。

    “沈戈,什么人——”

    屋内惊呼声响起的同时,身着灰衣、以布蒙面的安逢春纵身而起,几下便落入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亲眼看着方甲寅和安自远三人乘船顺流而去后,伏身在观音殿顶放哨的陈宏几个跳跃落地,回到西院东厢房,“都走了,不用哭了。”

    正哭得声嘶力竭的生子立刻抹掉鼻涕和眼泪,弯腰把沈戈从床下扶了出来,“哥,你没事儿吧?”

    沈戈点点头,目光落在没入木头人头部的飞镖上。

    “当心有毒。”

    陈宏提醒众人,上前小心拔出飞镖用布包好,马三叔掀被子把木头人拎下床后扶着沈戈躺下,嘴里不住地念叨,“等了一晚上,还以为他们不会动手了……得亏听二妹的准备了这个木头人,否则……欸……这帮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就这么狠呢……”

    “这不算狠,安自远在山下杀人的手法,那才真叫狠。”陈宏止不住地后怕,他本以为在马头山下,他们已经试探出了安自远的深浅,没想到他身上竟还藏着那么厉害的暗器,上次宁可受伤,他都不肯用暗器,真够很的!

    “宏叔在说什么狠?”听到西院的哭声停了,林如玉扶着母亲来到西院,只听到了陈宏话的后半句。

    “就是安……”

    陈宏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瞪大,快步走到院中,抬头西望。

    还未来得及进屋的林如玉回头,一双美眸也瞬间睁大。

    西面远处,两道狼烟冲天而起。狼烟,不是有外敌来犯时的警报信号么?

    林如玉开口问一脸凝重的陈宏,“宏叔,这是?”

    “是陈家的信号,家主有急事召唤我等速归。”陈宏快步回屋,抓起自己的兵器后,面容严肃地警告沈戈和林如玉,“那两个埋伏安自远的杀手,已被他用藏在左臂的袖箭类的暗器杀死了。从房顶上用飞镖暗杀沈戈的人,是安自远的随从假扮的。安自远绝非你们能对付的人,他走了也好,你们在此安心养好身体,待洪水退了再下山。诸位,陈某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