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杯时,俩人已快速恢复了正常。

    林父问道,「安州的局势,你们怎么看?」

    沈戈从怀里掏出辇图,铺子桌上,「岳父请看,目前已明面倒戈或暗中投降安王的地界,是沔州、鄂州、江州、岳州、饶州和和州六州。这六州与安州一旦合拢将截断长江中游的水路,令长江下游和上游无法通航……」

    沈戈指着地图,条分缕析,「为了造反,安王以准备多年,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炸毁卧龙堤后引起的民怨,他想借民怨而起,替天行道,为民做主。」

    只是这股风没能吹起来,林如玉补充道,「贺炯明假扮安自远到宣州,一是为了除掉祝太守,二是吞掉咱们林家的钱财;谢尧去常州和南边的码头,是为了拉拢海盗为安州敛财;贺炯明利用蛇毒控制宋磐等人,是为了囤粮……安州为了屯集钱粮无所不用其极,应该是他们造反的钱粮还没凑足。」

    沈戈继续道,「卧龙堤决堤的真相已被沈将军和何大人挖了出来,安王才会提前举起反旗。」

    林父言道,「他早晚要反,这一仗也是早晚要打的。」

    林父在心里说了一句以下犯上的话:万岁当初就该把安王父子灭杀在兴阳。

    沈戈继续道,「安王守住安州不出,可能有三点原因:一是他在等待其他地方乱起来,分散朝廷的兵力;二是想等收了这波夏粮,丰盈粮仓后再操戈;三是,他在打漕粮的主意。朝廷没有下令让右侯卫猛攻安州,也应是为了保住夏粮。所以在夏粮入仓之前,这场仗打不起来。小婿想趁这个空隙,赶去安州城外与沈将军汇合。岳父也可趁这段时间,做最后的准备。一旦安州打起来,宣州也不会太平。」

    现在已是六月,百姓正在拼命抢收夏粮,若天公作美,十日后夏粮就可入仓,漕粮运输也要开始了。林父捋须,盯着辇图上的山川河流,言道,「漕运乃国之本,漕运不畅,根本动摇。」

    不错!沈戈点头,「您说的对,漕运决不能出事。朝廷一定会部署重兵护住漕运,在北庭对抗强撸的将士,吃饱了才能打仗。」

    自己说的当然对,林父捋须,「所以,不只朝廷要囤粮,咱们也要囤粮。今年林家田庄出产的粮食,不论粮价多高,能留在手里的都留在手里。」

    「对,就是要这样。」林家有岳父在,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了。沈戈抬眸道,「事不宜迟,小婿想后日启程,赶往安州。」

    林父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