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嫂说得对!」林二爷兴高采烈道,「他在宣州这一个月,快把我憋死了,现在他走了,我终于能松快松快了。等明年他再来时,我大哥也该回来了,到时咱们就不用发愁了。」

    房氏和林如玉都忍不住笑了。

    贺炯明来了宣州后,一边与宣州太守明争暗斗,一边设法拉拢宣州的世家、商贾。林康年不在家,林二爷便一次次被贺炯明拉去赴宴、品茶、论诗,林二爷在贺炯明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问什么都是哼哼哈哈打马虎眼,简直是心力交瘁。

    待二叔兴冲冲走后,林如玉与母亲道,「今日那人说的话,也并不一定都是假的。」

    房氏问道,「娇娇指的是哪件?」

    林如玉继续道,「安王与先皇争夺皇位失败,逃出兴阳时,将长子贺炯明留在了兴阳,直到七年后,贺炯明才被放出兴阳。他到安州后,与安王庶出的次子贺炯昭明争暗斗,所以女儿觉得,东竹先生失踪,可能与贺炯明的庶弟贺炯昭有关。」

    房氏点头,「在乌沙镇外、郝连寨外和观音山下刺杀贺炯明的杀手,应也是贺炯昭派去的。那些杀手与追杀沈叔祖的杀手,或许都是安王府的死士。贺炯昭能号令安王府死士追杀安王世子,可见其在安州的势力不小。不过,这人也是个蠢的。」

    林如玉笑眯眯点头,「母亲说得对,他们这样窝里斗,确实很蠢。」

    谋反的大旗还没举起来,安王的两个儿子就开始自相残杀了,消磨自家的实力了,这不是蠢是什么?

    「谁都明白的道理,但放到个人身上,就都看不清了。嫡庶兄弟同父异母,能同心协力的少之又少。」房氏想到了自己出海在外的丈夫,补充道,「因为你祖父摆得正教得好,所以你爹和你二叔才能相处得融洽。」

    林如玉笑嘻嘻地抱着母亲的胳膊,「其实……女儿觉得除了祖父的教导,还因为我爹太有本事,让二叔心服口服。」

    房氏笑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就你会说!贺炯明走了,你也不要总在家里关着了,多带着你二妹出去转转,买些过年时戴的珠花、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