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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奴役的百姓,咱亦无法安置。」

    朱元璋说着,顿了顿,道:「这样,你让左懋第派人去山西卖出海名额,同时鼓励富户捐款!」

    蒋德璟有些迟疑地道:「去山西卖名额?」

    朱元璋点头道:「对,就去山西,咱怀疑左良玉已与山西的富户不睦,才会派兵南下筹集钱财!」

    「若果真如此,那咱们就去山西筹款,这样不仅可以断了他的钱路,还可将高价募兵之事宣扬出去。」

    蒋德璟有些担心地道:「陛下,您先前已对左良玉施压,若现在再断他的钱财之路,只怕他......」

    「怕什么!」

    朱元璋一脸豪气地道:「咱先前判断他最快也需半个月才能将兵调回,现在他又派惠登相南下,这样他一个月也未必能整军备战。」

    「而且你们只需把消息散布出去即可,咱相信到时会有人主动送钱过来的!」

    蒋德璟见朱元璋说得如此笃定,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那臣倒是可以先挪出十万两。」

    朱元璋摇头道:「你的事情也十分重要,咱就不动你的钱了!」

    他说罢,又看向李五哥道:「你就按咱先前吩咐的去做,告诉左懋第,让他准备两月......一个月的军饷即可!」

    「再就是你们在募兵时,对于自带装备的兵士可适当提高饷银,动静可以再闹得大一些,但有一点,只可在京城周边募兵,绝不能明着到山西去招兵!」

    李五哥躬身应下后,一脸轻快地走出了东暖阁。

    朱元璋又与蒋德璟谈论了一会,也就让他离去了。

    此时已是子时初刻,但朱元璋仍不敢睡下。

    他先处理了一些离京事务,随后看了一阵坤與图,沉吟道:「左良玉突然挥军南下,而左羡梅又在这时给咱送来密信,并主动撤离了潜伏在锦衣卫中的暗探,到底是何用意呢?」

    「她上次离去时,曾暗示咱江南会有大变,后来果然发生了郭升袭扰江南,沙定洲叛乱等事,只是在此期间,北方也发生了不少事,而且她亦在山东搅弄风云。」

    「以她的聪慧,应不可能用同样的方法迷惑咱,那她所谓的入川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地是山西?」

    「可纵使左良玉缺钱,一时也不会影响军心,她为何会放弃武昌而北上呢,难道左良玉处还发生了什么咱不知道的事?」

    朱元璋思考良久,也未能理出一个头绪,只得先将此事放下,看向固县和霸州一带,暗忖道:

    「姜应魁虽打着咱的旗号,不过叛军在京中有不少细作,想来刘芳亮应也知道咱并未随军,加之他有五万之众,必会集中兵力重创姜应魁,然后再回师,防止咱偷营。」

    「纵使刘芳亮不中计,只要黄得功和姜应魁挡住刘芳亮的攻击,等明日岑汉贵的这支疑兵出发,他亦不敢妄动,这样咱也就多出了一两日的时间。」

    他说着,手指又从蓟州向山西、河北各地比画,自语道:「咱这支疑兵能否引出邹大先生呢?」

    「从他先前的行事来看,应是个谋定后动,且不服输的性子,蓟州一战,他虽已折损了两三千人,但手中应仍有两三千人,若是再加上那支在南方消失的狼兵,总人数可能有六千。」

    「这样一支战力强悍的兵马突然杀出,足可逆转战局,只是他现在到底藏在哪呢?」

    朱元璋又比画了几个地方,皆觉得可能性不大,不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