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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是安国公,不是......”

    巩永固因太过兴奋,见到朱元璋都未行礼,就急忙将憋了许久的话低声喊了出来。

    朱元璋闻言,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道:“可认出是谁?”

    巩永固摇了摇头道:“尸身容貌被毁,很难辨别出是谁,臣也是凭借安国公右腋下有块红色的胎记,才得以识别。”

    “不过那人的身形与安国公确实有七八分相似,想来应是熟识之人冒充,不然不可能如此相似,可惜如此忠义之人,臣却将他分尸了。”

    巩永固说到尸身时,脸上不禁又露出一缕悲伤。

    随即他想到此事是朱元璋吩咐,他这会虽是在感叹忠良,却也极容易让朱元璋产生误会。

    他本想出言解释,可这种事又如何说的清楚,往往只会越描越黑,让误会更加严重。

    到时朱元璋纵使没有这个心思,也会被他引出来,致使君臣心生隔阂。

    但若是他不说,而朱元璋却已觉察此事,君臣间同样会有隔阂。

    巩永固也是精通历史之人,深知一旦君臣有隙,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

    特别是他们现在处在剿灭叛军的关键时期,若是不能妥善解决,不仅会对平叛不利,而且他也可能遭受横祸。

    想到这,他心中满是后悔,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

    而朱元璋此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也没有开口。

    巩永固见状,心中更加担忧。

    随即他想到现在他统帅十来万兵马,京军精锐尽归他指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元璋已将性命都交给了他,对他可谓信任至极,应不会因这句话就怀疑他。

    而且纵使朱元璋有所怀疑,只要他以坦诚之心相见,定能获得谅解。

    想明白此点后,巩永固单膝跪地请罪道:“陛下,臣一时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朱元璋见状,佯作惊讶地道:“平西侯,你何罪之有?”

    巩永固闻言,便知朱元璋早已察觉,身体微微一颤,更加恭敬地道:“禀陛下,臣只因不忍忠义之士受苦,心中愧疚,才一时感叹,并未有冒犯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明鉴!”

    他话音落下后,朱元璋并未开口,大厅中立时一片死寂。

    巩永固似乎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和额头上汗珠轻轻滑动的声音。

    “滴答!”

    一滴汗水终于走完了它漫长的旅程,清脆地滴落在地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

    接二连三的汗珠欢快地滴落,好似要奏响一曲惊世的乐章。

    “平西侯,何为众人皆说慈不掌兵?”

    就在巩永固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朱元璋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巩永固闻言,好似饮下琼浆玉露一般,身心一阵轻松。

    因为若是朱元璋此刻直接扶起他,告诉他对此并不在意,那就说明对方对他已不再信任。

    但现在朱元璋的语气似有不满,却恰好说明并未将他当做外人,才会流露出真性情。

    而且问的问题,也给了他分辩的机会,足见朱元璋只是对他做的事情不满,而非对他的忠诚有所怀疑。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若他不能给出一个让朱元璋信服的理由,恐怕事情也不会善了。

    于是巩永固定了定心神,一脸恭敬地道:“兵者,国之大事也,善用之可兴邦,滥用之则国灭,故圣君慎之又慎,不敢轻用其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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