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倏地稳稳按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银色袖箍贴近她的腕。

    她被对方圈住,能清晰听到那道清冷下透着安抚意味的声音,离得很近,像雪一样。

    “没事,不怕。”

    秋白技术也不算娴熟,但还是尽量遏制着马匹往人多的地方钻。

    当年他被寻回之后也不得重视,上的都是皇子们的统一大课。那时候被小夷太妃折磨完,第二天又要像个没事人一样去上课。

    岑太妃和季徽容接手时,已经毒入骨髓,因为担忧他的身体,所以也就没什么机会再接触马术。

    不好在这马估计几天都没吃饱饭,来回颠簸了好几趟之后,速度就开始逐渐放缓,喘气声粗重,完全没有刚开始那副劳资天下无敌的嚣张模样。

    最后一趟折返时,那个在路边守地待马多时的年轻姑娘伸手一扯,惊喜喊道。

    “在这里!总算逮着你了!!”

    白马蹄下一绊,背上的秋白连忙拽着琳琅跳下来,这才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琳琅脚一沾地,就扶着秋白跑到一旁去吐的稀里哗啦。

    她有可能打豹,也有可能干熊,但唯独不可能赢过马这种生物……

    后头姚娘子母子总算追上来,姚易年看了眼后,当场出声问,“姑娘为何当街纵马?”

    “你喊谁姑娘?谁是姑娘?这里哪里有什么姑娘?”

    那少女穿着一身明显并不合身的男装,长发也学着京城的那些男子以冠束起。一听到这个称呼,柳眉蹙起便瞪了过来。

    姚易年愣了下。

    他心眼实又一根筋,眼前这明摆着就是个姑娘。

    不叫姑娘那要叫什么?

    “那好,为何要当街纵马?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这关你什么事!”少女眉眼间显露出几分娇矜之气。

    “京言!不得无礼!”不远处,另一个与她容貌有五分相似的少年,脚步匆匆赶来。

    但视线却是落在正在给琳琅拍背顺气的秋白身上,季京周愣了一下,随后双眼小狗似地亮起。

    “表哥?!”

    秋白这才回了些头,“京周?”

    琳琅揉着抽痛的胃,也跟着抬眼一看。

    竟是太后的侄儿,之前拿了她飞天糖人的那个季小公子。

    “京言快过来,逸王表哥在这里,别拧糖似的犟在那里了!”季京周就没妹妹当姑娘看,嗓门大的和街上嚎大孙子回来吃饭的奶奶一样。

    周京言斜了她亲哥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走过来和秋白打招呼,“逸王殿下。”

    “季表妹。”秋白客气回应。

    太后和岑太妃关系要好,所以她的这些侄子侄女,他自然也不会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