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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爷、爷爷您下手轻点……”席送章还在哎呦直叫唤,但他一向是个机灵鬼。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便连忙将那碗馄饨推到席师爷面前,身后仿佛有条小狗尾巴在摇。

    “爷爷这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想吃,琳琅姐姐手艺可好了,孙儿也想好好让爷爷尝一尝的!”

    旁边的琳琅差点笑喷。

    他倒也没忘记席师爷,确实是多准备了一个碗。

    不过在拿到自己的那碗以后,就短暂性遗忘在后头了。

    师爷就这么个宝贝孙孙,这一番本来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现在听这么一说更是缓和下脸色。

    琳琅救急救危,恰倒时候地又盛了满满一碗上去,说道:“师爷,冬天吃这个补中益气,您只管吃便是,吃完锅里还有呢。”

    事实证明席师爷的教育还是成功的。席送章虽然是个皮实的熊孩子,但还是十分自觉地将大份的那一碗默默让给了自己的爷爷。

    而且干饭时认真又规矩。

    “吃饱了确实好有力气接着念书,您也别生气了,回头让狗儿多背两本就是了。”

    本来前半段席送章还是一脸感激地望着她这个‘救星’,听完后半段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满脸写满了背叛二字。

    琳琅只装作没有看见一样,笑眯眯地分装好剩下的送去给前院了。

    ……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现在她进秋白的卧室那叫一个顺其自然、轻车熟路。

    轻轻叩了两下房门,里间便传了清凌凌的一声,“进来。”

    琳琅和从前在宫里一样,拎着食盒推门而入,一抬眼便看到坐在窗边案桌处的青衫少年。

    卷高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臂,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

    此刻应该是刚写完不久,旁边搁置着笔墨,他正将晾干的那张纸条轻轻卷起,塞入那只安静落在窗前灰色鸽子腿上的信筒里。

    琳琅愣了愣,越看越觉得那只鸽子有点眼熟。

    直到少年双手一松,那只信鸽振翅而起高高没入云中。

    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这这不就是之前她眼绿馋过的那只吗?!

    “怎么了?是身体还有不舒服吗?”见她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古怪,秋白不由多问了句。

    “我身子早就大好了,大人不用担心。”琳琅摇摇头,顺便将那只食盒放到桌上。

    抬头时才发现秋白眉宇微蹙,神色比以往更为肃然几分。

    “大人……”心下虽然早有猜测,但她还是唤了声,“是不是那口枯井底下有什么问题?”

    秋白颔首,压低声音道,“下面有条暗道,但一被发现就自发销毁了。暗道只有孩童拳头大小,人是不可能钻进去的,想来那些蛇就是这么偷偷潜藏过来的。”

    “这是坏消息,不过也有好消息。”他伸手扣紧了些窗栓,一双素来平和的眸子闪过凌色,“敌暗我明,至少能真正确定那些躲在暗处的是谁了。”

    宫妃谋斗不过寻常。所以小夷太妃之事终究悬着一线,但现在不一样了。

    琳琅手上那两点特殊的咬痕,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而这些,将尽数呈于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