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人都看着他。

    他思索了约半分钟,没什么头绪,抬起头,忽然远远地看到了城东北郊外的平原,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有了。”

    他说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唔。”

    王粲挠挠头道:“诗倒是不错,可这不是在为文始送别吗?”

    沈晨笑道:“还没完呢。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襄城。今送文始去,萋萋满别情。”

    后世很多人上小学学白居易这首诗时,只知道前面四句。

    但实际上那是编小学教材的那帮人删减过的,他们只保留了前四句,并且把原来的诗名《赋得古原草送别》改为《草》。

    这让白居易也想说声:草。

    或许那些编教材的人是觉得这样做能向小学生们传达一個观念——人得像野草那么顽强生存。

    然而这就脱离了白居易原来的意思,成为了歌颂生命的诗句,而不是送别诗。

    “好。”

    王粲眼睛一亮,顿时叫好道:“以野草之盛,告诉文始前途即便有坎坷,也终究会过去,这诗中确实充满了一种向上的精神。”

    “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而年寿得长焉。”

    士孙萌也赞道:“这种境界令人向往啊。”

    沈晨谦虚道:“我也是看那野草顽强生长,才有此感念。”

    “多谢阿晨赠诗,我将一直会记得。”

    士孙萌拱拱手,然后说道:“诸位,就此告别吧。”

    “它日再会。”

    “它日再会。”

    众人与他道别,士孙萌上了船后,在船舷上向他们招手。

    王粲等人也一直看着,等到船只消失在了波涛茫茫的汉江江面,向着远处隐藏于雾色中的樊城而去后,才准备离开。

    而就在此时,来来往往的襄阳码头上,又有一艘新的客船到岸了。

    本来这也正常。

    襄阳在汉代虽说被称为南蛮之地,比如王粲就在自己的《七哀诗》第二首当中写道“荆蛮非我乡,何为久滞淫”。

    但不管怎么说,中原大乱是事实,南方现在兴旺也是事实,每日进出襄阳的人数以千计。

    码头上人山人海,新到一艘客船,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然而那艘船恰好停在了众人不远处,王粲随便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从船上下来的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人,顿时高喊道:“庞统。”

    听到这个名字,沈晨连忙扭过头去看。

    他今年去过鱼梁洲,庞德公的名气整个襄阳都知道,即便是刘表也亲自去岛上几次请他出山,都被他婉拒。

    因此荆州有很多士人找他求学,他不收学生,但只要来找他询问问题的人,基本都不会拒绝。

    沈晨身体虽然变小了,可头脑依旧灵活,来襄阳两年,在岘山书院宋忠门下就读,各类典籍都已经融会贯通,再加上后世理解,多了几分新意。

    就连宋忠都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比不得沈晨,所以他常常去拜访一些大儒,像刘表和庞德公他也去找过,询问他们问题。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遇上庞统。

    后来才知道,庞统其实并不住在鱼梁洲上,他住在襄阳城东北方向约十多里外的庞氏乡亭当中。

    由于这个时候庞统并没有什么名气,冒然拜访引人疑惑,所以沈晨也并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打算顺其自然,将来再说。

    结果去年庞统听说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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