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东面是曾经许都的方向,如今早已经废弃,长满了杂草,正是深秋,草木凋零枯黄,在北风当中轻轻摇曳。

    “冬冬冬冬......”阑

    就在此时,东方像是出现了一个很细微且极有节奏的声音。

    初始那声音几乎微不可查,天地间呼啸的风声和其它自然声音,掩盖了它的存在。

    但过了片刻,一个兵丁忽然竖起耳朵,对旁边的人说道:“黑三,你听,好像有一个冬冬冬的声音在响。”

    “哪有,你想多了吧。”

    被叫住的黑三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摆摆手说道:“快点推车吧,晚了将军要发怒了。”

    “真有。”

    那兵丁还想说什么,但黑三并未理他,继续闷头赶路。阑

    兵丁挠挠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低下头。

    他看到夯土官道的地面上,无人踩的黄土轻轻地溅起了一点灰尘。

    紧接着,一颗石子,自己动了一下。

    “冬冬冬冬......”

    几息之后,那细微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虽然还很小,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微不可察。

    所有的士兵们脸色都变了起来,有经验的曹军立即趴伏在地面,侧耳倾听。

    “敌袭!”阑

    下一秒,尖锐的哨声响动。

    在东方广袤的地平线上,不知道何时露出了一些黑影。

    他们的身影速度极快,短短不过几息时间,越来越多的黑影就冒了出来,背后尘烟四起。

    所有曹军都慌了神,忙不迭听着哨声开始集结起来。

    但此时已经全乱了套,民夫们四散而逃,原本秩序维持得就十分勉强,现在数万民夫到处乱窜,以至于两千曹军根本无法摆开阵势。

    片刻后,这支依旧是西凉人率领的铁骑,就已经冲到了粮队周边,渐渐开始缓慢了速度,向着曹军包裹而来。

    “放箭,放箭!”阑

    张干临时组织了三百人的防御。

    要知道车队连绵十几里,两千士兵就这样铺开,再加上民夫乱窜延缓了行动,短时间内组织三百人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那群轻骑的速度显然比他更快,不等曹军箭失布置,他们就已经冲到了近前用马弓射击。

    铺天盖地的箭雨一轮齐射,直接把曹军射散,将领张干直接被射杀。

    张绣骑在马背上,灰白相间的鬓角在风中飘动,目光冷漠地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车队,一挥手下达命令道:“放火!”

    “放火!”

    将士们纷纷抽出挂在马鞍上的一筒鱼膏油脂,取出火镰和火把,将油脂淋在火把上,点燃变成了火炬。阑

    张绣立于原地,身边的骑士犹如分海一般向着他左右两边南北车队疾驰而去。

    轻骑们分流成两边,好像是被中流砥柱切割的潮水涌动。

    “跑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不是当兵的,我只是服徭役的黔首。”

    民夫们吓得仓惶逃窜,纷纷向着西北面的屯田方向逃去。

    就连曹军都跑了。阑

    典农军毕竟只是二线部队,虽然战斗力堪比江东一线步卒,但此时他们阵型集结不起来,前后又脱节,如何能战?

    在张干死后,顷刻间人们作鸟兽散,没有人会愿意为了救不了的粮草搭上一条性命。

    分流出去的骑兵们一路驰骋,迅速将手中的火把向粮车扔去。

    粮食很快被点燃,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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