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夹许舒一下,“发到了就有,没发到就没有,你是何品何级,也敢来上门问我。

    若不是看你在会阴山之战,积攒了些微末功劳,本官立时便着人将你撵出去。”

    “如此说,并无下官的指标,告辞。”

    许舒调头就走,谭书明才端起的茶杯还没送到嘴边,生生愣在当场。

    目送许舒出了大殿,一干佐官议论开了。

    “这是出的什么幺蛾子,市井盛传,此獠性如烈火,宁折不弯,是个从不肯吃亏的家伙。”

    “什么横流君,我看就是下九流,一点脾气也没有,还指望他坐地大闹一场,影音珠都悄悄开启了,这怂货就这么撤了。”

    “依我看,这小子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他在外面再横,也知晓县官不如现管。监正在诸剑山是何等名分?姓许的再是狂妄,监正轻轻动下指头,便让这小子吃不消。他不退又能如何?”

    “话虽如此,但少了很多乐子,监正设此局,就是给满东都的高门贵胄们看的,他们摆不平的人物,得任监正捏扁搓圆了。现如今,这小子这一退,场面稍显寡淡,话题性就太弱了。”

    “…………”

    众人议论纷纷,谭书明也觉无趣,摆手道,“且等着吧,老夫有的是手段。什么横流君,还能横过制度的车轮?”

    众人纷纷吹捧,谭书明心情稍好。

    然则,这好消息,也不过持续了一日。

    次日正午,谭书明正在后衙无休,昨日陪同他接见许舒的一干佐官,一个不落地全冲进了他的卧房。

    酥体横陈的美婢“呀”的一声,裹着锦被跑出门去,谭书明立时也黑了脸。

    一个八字须佐官顾不得察言观色,拿起一沓报纸就怼在了谭书明眼前。

    谭书明不耐烦地挥手打开,“成何体统,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大人,您快看吧,许舒那小子,在东都大大小小三十二份报纸的核心广告位,都刊登了广告,言明了他自己的身份,名姓,广而告之地求购禁牌呢。”

    八字须佐官高声喊道。

    谭书明先是怔怔愣神,忽地怪叫一声,“何其毒也!”

    他手忙脚乱地披衣穿鞋,朝公衙赶去,才奔至主厅,便朝桃木会议桌上的一堆电话扑去。

    他才抓起一部红色电话,正要拨号,便听一声喊道,“启禀大人,吏廷清吏司的主事张畅张大人来了,手持吏廷公函,点明要大人立时现身。”

    啪嗒一下,谭书明掌中的电话跌落在桌上,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座椅上。

    一干佐官又是揉胸,又是捏肩,急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