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远桥,流水,甚至还有农田,村塾。

    当然,这些设置,名字还是那个名字,但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美。

    比方说那间村塾,便是山南一带有名的私塾,请的都是京中的大儒、名师,转为给蒙童教学。

    山南一带的名门子弟,几乎都愿意将家中幼童,送入闲云园的村塾来。

    这天上午,向来旷远的闲云园,听水阁中,设起了酒宴,山风轻浮,古筝悠悠,茂林修竹映带左右,小桥流水环绕身前,当真是雅趣和意趣齐备。

    听水阁中两人正安坐闲谈,左侧那个身材枯瘦,满头华发用一根长簪束在脑后,眼中精光流动,手里扶着一根鸠杖。

    右侧那人四十出头年纪,作皇周时期的文士打扮,长袍纶巾,目光温润。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阔步而来,他赤着脚,穿一条绸缎长裤,身上披着一件短褂,一边走,一边扣着纽扣,暴露出如大理石一般光滑质感的肌肤,其人面目英俊,鼻如悬胆,行动处,仿佛周遭光环全被此人吸走。

    此君不是旁人,正是秦冰口中誉满东都,被视作最有望成神的青年才俊纳兰述。

    而听水阁中安坐的两人,老者正是纳兰述家的老家臣鸠老,中年男子则是前兵情处副处长董潘。

    闲云园正是纳兰家的私人庄园,但今天这个局,却是董潘攒的。

    “多日不见,公子目润菁华,身如朗日,想必已成功感应到炁石的能量。”

    鸠老笑道,“半年前,公子便能感应炁石了。”

    “半年!”

    董潘吃了一惊,“我记得我送炁石与公子的时间,正是半年前。”

    鸠老呵呵笑道,“公子得到炁石的第三天,便能生出感应,如今借助炁石,感悟神祇刑天真意,修为已更上层楼,距离阶序六的内家宗师,只剩一步之遥。”

    董潘周身剧震,激动地起身抱拳道,“听闻体士的阶序七,就是传说中的炼气士,上古的炼气士腾云驾雾,魂出天地,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已是神仙中人。

    我有幸为公子效力,真是死而无憾。”

    纳兰述摆手,“天门难开,神仙难再!以往,我也以为感应了炁石,前路已经打开,现在看来,恐怕才开了个头。”

    此话一出,鸠老和董潘同时震惊。

    鸠老道,“可是因为炁石不足的缘故?我听闻大秦有顶尖存在,突入秘地,发现了炁石矿脉,现在炁币改革已是大势所趋,以往短缺的炁石,以咱们纳兰家的实力,难道还怕得不到充足供应么?”

    纳兰述摆手,“不单是炁石的缘故,感悟到炁的存在,让我生出了很多冥冥中的杂念,一时也说不出那种感觉。

    不过,总算有助于神祇真意的修行,此次闭关也算收获非小。

    对了,董先生今次攒局,可是有什么喜事。”

    董潘微微一笑,“不知公子还记得许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