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中歇了下来。

    左侧那人面目寻常,乌气沉沉,正是许舒的老熟人方式云。

    右侧那人三十出头年纪,一团富贵模样,乃是赏功堂办的主事张兴明,极为受宗长老信重。

    假尸案的主办权,从西南局移交到执法堂后,执法堂只派了个副主事,大事全由宗长老派来的张兴明接手。

    张兴明为人谨慎,接手之后,没有搞什么突发奇想,反而频繁请教最熟悉案情的方式云。

    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朋友。

    酒过三巡后,方式云笑道,“我观张兄气色不错,想来这案子快有定论了?”

    张兴明道,“定论不是早有了么?许舒以假尸骗功,拒不认罪,合该受罚。”

    方式云笑道,“张兄,此间就你我二人,你何苦还要带着那副公事公办的面具,真不嫌累么?”

    张兴明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龟孙子兔崽子才不累,早知道,早知道……他奶奶的……”

    方式云哈哈一笑,“喝酒,喝酒。”

    张兴明没有举杯,叹道,“你方兄,也不是外人,说来也是家丑……”

    方式云举手道,“打住,打住,是赏功堂的家丑,我更不愿意听。”

    他不是不想听,而是早已洞若观火。

    前天傍晚,赏功堂物料办的主事童兴,被执法堂的人找上门来,童兴负隅顽抗,趁乱自尽身亡。

    此事,风声压得极低,方式云还是知道了。

    再联系到童兴的身份,足以接触到黄达发存血,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必是某人找了童兴操作了这一切,初次核验的宋晓所谓源力失控,不过是被谋杀。

    现在事情闹大了,盖不住了,惊动太大,赏功堂的长老们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查得明白的。

    但从童兴被秘密解决的过程中看,显然,赏功堂是打算将错就错了。

    所以,方式云才觉得没有深聊下去的必要。

    张兴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方兄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

    你说这事儿窝不窝囊,堂堂赏功堂还要替童兴那兔崽子背锅。”

    方式云道,“宗长老就没想过……”

    张兴明道,“怎么可能?且不说宗长老的性子刚强,单就是为了维护赏功堂的权威,错的也只能是许舒。

    这小子若肯认下,宗长老可能还会多赏他些面子,将事情做得漂亮些。

    可惜,这小子是个犟种,抵死不认,那就只能消耗掉。”

    方式云道,“我听说张兄接手后,一次审讯都没搞,这是为什么?

    押着此事,想用时间来消磨许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