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许舒这个年纪能做出的。

    许舒并不强辩,抓起桌上的酒杯,一言而尽,慨然道,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敕,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金楼玉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你,你……”

    钟甄如遭暴击。

    许舒不出一辩,张口就扔出一首狂放至极,且必定会流传于世的佳作,让钟甄猝不及防,尴尬无限。

    大胡子提调官啧啧赞叹,“诗者,家事也,某今日信矣,服矣!”

    许舒拱手道,“诗词,小道尔,不值一提,雅玩而已。

    对吧,许小姐?”

    许舒含笑盯着赤练魔女。

    赤练魔女冷哼一声,根本不理睬他。

    钟甄冷声道,“诗词雅玩,自然是小道。

    但大秦风雅,雅集集句,向来蔚为壮观。

    陈先生既从大秦来,又素爱雅集,此类集句盛会,参加了没有一千场,怕也有八百场吧,自然比我等见多识广。”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任谁都能听明白钟甄的弦外之音。

    无非在说,许舒答出的那些答案,不一定是他想出来的,弄不好就是参加大秦雅集过多,剽窃所得。

    大胡子提调官赶忙打圆场道,“陈先生所补的句子,无一不是神品,倘若有人提前做出,恐怕早已流传。”

    “刘先生说的有道理,但信息总是存在时间差。

    我等皆久在乱星峡谷,若我所料不错,陈先生是初来乍到。

    论掌握最新消息,咱们无论如何是比不过陈先生。”

    说话正是红袍青年,他似乎是赤练魔女的死忠拥趸,既看许舒不顺眼,也厌恶钟甄。

    只是此刻许舒风流尽显,大占上风,红袍青年对许舒的厌恶,已压倒一切。

    他这一番论调,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也成逻辑。

    钟甄道,“说起集句,我这也有一个,是在一本残卷所得,向未行世,陈兄若还能对上,钟某甘拜下风。”

    许舒摆手,“甘拜下风就不必了,我若还能对上,让许小姐陪我共舞一曲就好。”

    赤练魔女杏眼圆睁,做梦也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斯厚颜无耻之徒。

    钟甄哂道,“你想和谁共舞,钟某管不着,许小姐若是答应,那是你的本事。”

    许舒道,“既如此,那对不对上,有何意义?”

    “你!”

    钟甄噎得一呛。

    许舒眼珠一转,“这样吧,既然钟兄有兴趣,我愿意奉陪,只是,陈某有话在先,若是陈某对上了,钟兄答应陈某一事便可。”

    “何事?”

    “现在没想好。”

    “倘你让钟某自杀,钟某也要应允么?”

    “钟兄玩笑了,我一步要钟兄自杀,二不要钟兄财宝,三不让钟兄助我害人,如何?”

    钟甄沉吟片刻,傲然道,“依你便是,你且听好了:留取丹心照汗青!”

    此句一出,众人皆啧啧称奇,便连经惯集句游戏的大胡子提调官也啧声叹道,“果是新句,气尽意完,不好对,不好对。”

    钟甄看向许舒,傲然道,“陈兄,如何?”

    许舒踱出一步道,“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自古谁无死。

    这,这怎么那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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