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莞尔的是,父师、兄长等一群人,居然还佯装被蛊虫迷了,让他们两个小家伙成功的偷得了丹药灵酒,然后师兄分得丹药,她最小最馋嘴,分得了灵酒。

    种种回忆,明明只在百年的人生中占比两成都不到,可此刻翻涌起来,却是让紫烛女道感到五味杂陈,内心久久的无法平静。

    最终,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酒缸的余列,泄气道:

    “罢了、罢了,我等这一脉,人丁稀薄,且留你一条小命便是。”

    紫烛女道还不由的扶了扶额头,无力想到:“况且此事,确实也是怪不得你这家伙。遇见酒虫这等东西,确实没几个丹道中人可以忍得住不用,我事先也没布下禁制,更没有交代过。”

    其中最让紫烛女道感觉无奈的,还有余列在运用酒虫时,颇有分寸,他并未企图将酒虫炼化成私有之物,仅仅是借着修炼一番。

    如此动作对酒虫一物而言,其实不仅无碍,反而还会有点益处,能让酒虫在吞吃道人的真气、灵气中,成长些许。

    恰恰也正是余列的这点分寸,他对“酒虫”毫无恶意,才让酒虫状态下的女道一直都没惊醒,也没有激发女道体内的护体术法种种。

    否则的话,现在都用不着紫烛女道犹豫纠结了,余列当场就会被女道的护身法术给弄死。

    而此等只是借用酒虫修炼的事情,放在一般的道人身上,即便有错,往往也是罪不至死的,否则容易有不教而诛,小题大作的嫌疑。

    心间翻来覆去的犹豫纠结了一番,紫烛女道发现自己确实没啥理由取了余列的小命,毕竟天下间,谁会知道她紫烛,就是刚刚那只小小的酒虫。

    真的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她琢磨出的此等酒虫大法,和以外的蜕变秘法不一样,其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缓缓图之。

    似今日这次的饮酒修炼,紫烛女道此前进行过许多次,一直都是待在自家山头上,且是待在道观中。

    如此外有毒气笼罩,内有道观庇护,一次问题也没有出现过,她懈怠了,又因为常年宅在练功房中,憋得慌,后面便直接就在道观中饮酒修炼。

    结果恰巧就是这一次,量变形成了质变,让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饮酒修炼,演变成了最后功成。

    偏偏其间紫烛女道还忘了,她给过余列令牌,能让余列自行进入道观中。

    并且余列的修为又恰好低下,连七品道吏都不是,进入观中就好似飞入一只虫子似的,惊动不到什么。

    若是换成七品的道吏进入观中,即便对方手持令牌,也会被道观拦下,或是惊动阵法,将紫烛女道从修炼中唤醒过来。而若是换作其他的寻常道徒,也无人敢在紫山中借用酒虫修炼,否则一个不小心,单单停留时间长了,就会被毒死在山上。

    此间的种种巧合,若是出现了半点的偏移,或是余列多动了那么半点邪心,事情最后都不会发生。

    可偏偏的,它就是发生了。

    纠结过后,紫烛女道心中的杀意散去,她忽然灵机一动,又想到:

    “此事……除了我之外,世间无人知道,一个也没有。如此一来,我只需装作不知,岂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家精致的法身,其白皙温软,半点痕迹也无。

    紫烛女道这时抬起头,自言自语道:

    “与这孽障双修的,是那只酒虫而已,与我紫烛子又有何干系?”

    好生的给自己做了些思想工作,女道彻底的松懈下来。

    她环顾着周遭,一抬手,真气便汹涌的席卷而出,将现场布置成酒阵的坛子们,统统击为齑粉,然后抛出观外,融入山石中。

    将道观中收拾了一番,紫烛女道便打算返回自己的练功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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