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庭雨却照旧忙碌着。

    宋南枝先是把灶房里的锅碗瓢盆一一清洗,接着又是给家里养的猪和鸡准备吃食。庄户人家的收成,主要是靠着庄稼地里的庄稼,再有便是家里养的牲畜了,各家都会养上一两头猪,或是几只鸡鸭,也有为了看家护院,养了一条狗在家里。

    莫家喂养了两头猪和五只鸡。要是莫家未出事前,凭着家里养的五只鸡和两头猪怎么样都不会少了肉吃和蛋吃,可现在除了莫紫菀每日里会有一个蛋吃,莫家两老愣是舍不得吃,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个,就连年底杀猪的时候,两头猪也是一头不留的杀了全卖出去,说是全卖也不对,除了给莫紫菀留下一些不多的肉外,剩下的便是拿出去卖都不容易卖不出的内脏,骨头等,而这些也是莫家两老一年到头能尝到些油水的来源。

    宋南枝忙活着,莫庭雨也没闲着,坐在屋檐下把编了一半的背篓拿到身前继续编着。庄户人家,背篓,篮子,簸箕啥的都是平常要用到的,这些手艺说难也不算多难,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去学,花几文钱就能买上一个,又不贵,大家也就宁愿花上几文钱买一个回家来用,也不愿花费时间和心思去编。

    但这只是针对大多数人家,而莫家则是心疼又要花几文钱,所以莫家的篮子,背篓也都是莫庭雨编出来的,虽当不了从手艺人哪里买回来的精致,但农家人本也没啥多讲究的,能背就行。

    半个时辰后,宋南枝从灶房出来,走到正屋的屋檐下,看着莫庭雨还在编着背篓,坐在屋门槛上说道:“都忙了大半个晌午了,还编啥呀?又不是一下子就能编完了。还不回屋躺一会,不然你那腰可又要受不住了。”

    长期劳作,且家里啥重活累活都主要是莫庭雨在做,日子久了也就落下了腰疾的毛病。听了宋南枝的话,莫庭雨应道:“老毛病了,就算是一天啥也不做,这腰也好不了!”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宋南枝道:“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咱也要多想着菀菀,不说菀菀还小,还要我们照顾着。这一天从早忙到晚,菀菀看着咱们忙,她现在都一门心思的想着挣钱给我们两个老的用。她这又为的啥?还不是想让我们两个老的能过得轻松一些,身子骨好一些。”

    叹了一口气道:“娃心里啥都明白。”

    说起莫紫菀来,莫庭雨也停下手里的活,“你说她还这么小,咋就想啥都懂呢!人家屋里的娃,那个不是天天只晓得耍,要不就是缠着大人要这要那的,她倒好,啥都不要,还想着要挣钱给我们用。”

    两人心里的苦太多,而莫紫菀则是两人心中唯一的甜,所以一说起莫紫菀来,两人脸上都是挂着笑的。

    宋南枝一脸笑道:“她就是人小鬼大,聪明的很,又爱读书,精灵的很!”后又补充道:“咱们蓝湾村就属菀菀最聪明,最懂事。”

    说到孙女,宋南枝脸上会不由的带着笑,莫庭雨又何尝不是,笑说道:“那还用说,不说咱蓝湾村菀菀是最聪明的,就是咱们县,菀菀也不会比谁差。书贤可是说了,要是菀菀是个男娃,肯定能给咱们考个状元回来。”

    随后又说道:“今天的日头也不是很大,我把背篓再编一些后就去田里把稗子给扯一下,一会我早点会来,菀菀可说了让你看病,可不能再拖了。”

    说到看病,宋南枝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身子花了不少的冤枉钱。花钱不说,可身子还一直不见好,特别是近些日子,又时常犯头晕,就在刚刚提着猪食去喂猪的时候,都又一阵晕眩。

    久病成医,宋南枝病了这几年下来,一到发病的时候,不用大夫说啥,她也是知道该注意些啥,当即就放下装着猪食的木桶,扶着墙站了好一阵,等着那阵晕眩的感觉过了又才慢慢的提着木桶往猪圈走去。

    她舍不得用钱,就想把钱存着,等还完韩家的二两银子后,就能慢慢攒些钱起来,等他们老了,以后也能给菀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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