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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

    蹄哒蹄哒……

    月色洒在戈壁滩上,炭红烈马全速飞驰,在背后带起一线烟尘。

    夜惊堂手持缰绳,扫视着远方那座位于山脉间的大河谷,心头倒是生出了几分恍如隔世。

    记得上次从望河垭经过,还是在去年初春,当时刚送完镖从沙州回来,带着些许沙州的货物,身边跟着六子等镖师,旅途非常平淡,没有任何变数,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当镖头的小日子,甚至开始幻想起,某天能在路上遇到个落难侠女,和侠女泪一样抱回家搭救,然后拜堂成亲什么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带着队伍回到红河镇,便听说了义父醉死在酒桌上的消息,跑回镖局,看到的只有放在灵案上的老刀,和已经躺在棺木里的糟老头子。

    而他的人生,也在那一刻彻底转变,从有父母管教的梁州野小子,直接变成了举目无亲的边城浪子。

    在遵从遗嘱离开红河镇时,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回来,也不清楚在人吃人的江湖上能活多久,甚至幻想过有朝一日客死他乡,鸟鸟该怎么办的问题。

    但他万万没料到,外面的江湖这么菜,和梁州好汉比起来,外面的江湖人简直称得上纯良,真有侠客和侠女。

    然后他就不知不觉,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身边多了好多红颜知己,也尝试过了侠女泪上的大部分招式。

    此时重走梁西古道,回想起一年多的江湖路……

    一年多……

    夜惊堂念及此处,忽然觉得从去年到今年,搞的事情确实有点多。

    再这么下去,三娘置办的新宅,怕是真住不下了,看来以后得收敛一点……

    蹄哒蹄哒……

    炭红烈马全速疾驰,不过片刻就进入了巍峨山脉间的辽阔河谷。

    华青芷侧坐在背后,双手抓着夜惊堂的腰带,一天颠簸下来,已经有了些疲倦,脑袋靠在了脊背上闭着双眸,腿上则蹲着已经开始睡大觉的鸟鸟。

    发现速度开始减缓,华青芷睁开眼眸,往前打量一眼,瞧见河谷中心的镇子,询问道:

    “到什么地方了?”

    “望河垭,过了河谷就是沙州。”

    “这么快呀?”

    “是啊,不然怎么叫神驹呢……”

    夜惊堂坐下的炭红烈马,是钰虎的坐骑,脚力惊人,早上从燎原入关,横穿梁州戈壁,待入夜已经跑到了洪山脚下,如果不是天气太酷热,夜惊堂怕把马跑伤了,其实还能更快些。

    洪山是梁州的尽头,因为高山险峰阻隔两州,常人根本没法翻越,望河垭的古河道,就成了两州的生命线,如果不走这里,就得绕到西海的朵兰谷,为此哪怕炎炎盛夏,从这里往返的商队依旧很多。

    夏天戈壁滩太炎热,商队很难在白天赶路,为此都是白天休息,晚上披星戴月出发,此时河谷之内,能看到不少队伍从镇子出来,前往西边的沙州或者返回梁州。

    华青芷坐在背后,跟着熟门熟路的夜惊堂进入镇子,可见这偏远之地的小镇还挺热闹,不光能看到在街边揽客的窑姐儿,茶铺客栈里还能听到说书先生铿锵有力的腔调:

    “……夜大侠丝毫不惧,在天烛峰下横枪立马,摆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一仗,打了三天三夜,杀的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结果一战后,你们猜怎么着?”

    “夜大阎王斩敌过万、毫发无伤?”

    “也不算毫发无伤,夜大侠一战下来,就被狗咬了一口。”

    “啊?!”

    “啥玩意?!”

    “你们还别不信,这狗可不是寻常狗,相传上古年间,巫马部的祖宗狼戎,在草原打猎时,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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