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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公子过奖了,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哪里比得上夜公子万一。”

    大魏女帝面带笑意:

    “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年纪不过十六七,虽然在云安不一定能名列前茅,但能在燕京被称为才女,已经实属不易,只要用心钻研,以后定能成为一代大儒。”

    ?

    华青芷作为北梁人,听见这话自然是不开心了——在云安没法名列前茅的人,在燕京能称才女,这不明说燕京文坛比云安低一档?

    华青芷此行过来,就是为国争光的,哪怕不争强好胜,也不能让南朝人看扁,被这红衣女人当面说燕京不行,如何能忍?当下还口道:

    “姑娘理解差了,我自幼苦读,才学不算高,但在这云安,也就服夜公子一人,夜公子祖籍在西海诸部,算起来也是北方人,这云安本地文人,嗯……目前确实没遇能刮目相看的。”

    大魏女帝从来不敢微服私访参加文会,只敢在暗处偷偷看,此时逮住个落单的北梁才女,等的便是对方不服气的机会,当下含笑道:

    “哦?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挺狂,既如此,那我可得考考你了。”

    华青芷自然不怂:“小女子来云安,本就是为了与人切磋交流,姑娘既然有兴致,我自然奉陪。敢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姑娘想考哪一样?”

    大魏女帝站在轮椅旁,看向上方的匾额:

    “姑娘可知,此匾乃何人所写?”

    华青芷眼都没抬,平静回应:

    “此匾笔法,神似书法四大家中的吴正源,但同工异曲风格略有不同;芙蓉园乃开国后修建,距今不过四十年,其间有此功底的人寥寥。我猜测,此匾当是由时任宰相的李文公李先生,年轻时所写,据说李先生当年号称云安四才子之首,其墨宝我有幸见过一次……”

    “……?”

    大魏女帝眸子动了动,意识到好像踢上了城墙,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便点头称赞道:

    “夜大人的评价果然不假,姑娘确实是博学之人,方才是我理解差了。”

    华青芷莫名其妙被这红衣女子找茬起头,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当下又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既然给我出了考题,按规矩,我是不是也得给姑娘出一道?”

    大魏女帝知道玩出事儿了,单手负后稍作斟酌:

    “我一介武夫,诗词歌赋只是略懂,敢问姑娘想考什么?”

    华青芷示意门外的湖光月色:

    “此地风景秀美,又恰逢月朗星稀,不如我与姑娘以此地风景为题,各赋诗一首,如何?”

    女帝虽然文采不出众,但阅读量极大,平日里也喜欢在宫里写打油诗,面对这不算难的考题,倒也没露出难色,来回踱步几次后,开口道:

    “湖水碧于天,清光照眼前。谁知今夜月,还似旧时圆。如何?”

    华青芷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姑娘出口成章,才学确实不低。”

    大魏女帝龙颜大悦,看向身旁的小才女:

    “该姑娘了。”

    华青芷转头看向窗外,酝酿片刻后,不紧不慢道:

    “虚室无人夜寂寥,有时风雨作萧骚。其中一片清凉月,表里分明照玉毫。”

    大魏女帝觉得这打油诗水平和她差不了多少,彼此半斤八两,不禁微微点头:

    “姑娘文采果然不俗。”

    “过奖。”

    华青芷切磋完后,也没有久留,坐着轮椅转身:

    “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辞了。”

    大魏女帝自然没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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