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等王和垚发话,另一个老巡丁,瘦猴的老搭档老黄也是苦着脸说道。

    老黄长相如此,苦大仇深,爹不疼娘不爱,和老婆两个,也没有子女,闷葫芦一个,艰难度日。

    自从他和瘦猴接管了西沟隘口,这日子才好了一些。

    巡检司以他的箭术最好,他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军心可用,王和垚点点头,站了起来。

    他来到窗边,教场上一片寂静。显然,巡丁们都回了营房。

    “各位兄弟,出发!”

    读书人、商贾子弟、破落农户、叫花子、图谋不轨的前朝余孽,一群人龙蛇混杂,可谓是包罗万物。

    教场上一片漆黑,众人无声出了驻地,向着黑夜中潜去。

    有郑思明做向导,王和垚等人一路奔波,穿林越岭,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大岚山。

    望山跑死马,幸亏巡丁们每天操练,早晚越野长跑,身体素质过硬,虽然辛苦,却还撑得住。

    天色大亮,众人躲在隐蔽处观看,山路上污血遍地,土匪和清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姿态各异,其中不乏妇孺老幼,一些断垣残壁青烟袅袅,战火涂炭的痕迹无处不在。

    “大哥,有没有小路?”

    王和垚轻声说道,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郑思明。

    要是走大路,很有可能会和清军碰上。

    “跟我来!”

    郑思明带着众人,拐上了一条小路。

    “就是不知道大寨主他们怎么样了?”

    上山途中,赵国豪轻声说道。

    王和垚点了点头,也是心头不安。

    “嘘!”

    郑思明忽然做出噤声的动作,所有巡丁都停下脚步,蹲下身来,藏在了深草丛中和树后。

    每日里训练,服从、纪律,耳濡目染,刻骨铭心,王和垚这个“教官”不吭气,不发军令,谁也不问,也不吭气。

    王和垚也是一惊,他藏好身子,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小心翼翼向前方看去。

    前方不远处,大约一百多米的一处平地上,身穿白色号衣,头戴红缨帽的清军绿营兵持枪执刀,满眼都是。一些清军背上的箭囊羽簇满满,威风凛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这里,一定有一条大鱼!而且,可能不止一条!

    王和垚继续观看,警戒的绿营兵中间,一处宽阔的空地上,竟然摆着一张桌子,一个头戴红樱暖帽,身穿深色官服的大清官员正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端着茶盏,恬然品味。

    而在桌旁,另外两个身穿飞禽官服的官员肃然而立,态度恭谨。

    在警戒的绿营兵之中,还有头顶避雷针铁盔,身披扎甲的八旗兵,个个腰胯长刀,人数不少,威风凛凛。

    桌子都搬上山了,好大的官威,好大的阵势!

    王和垚暗暗吃惊,面色凝重。

    他仔细打量,清军驻守的山坡两旁,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悬崖,看样子没有其它继续前进的道路。

    这些清军,刚好卡在了北面下山的咽喉。

    郑思明向着王和垚,先伸出了右手的中指,再伸出右手的食指。

    王和垚点点头,表示明白。

    20对200,这可是一场硬仗!

    要是有20把AK47,来一个大扫除,简直不要太暴力。

    要是能回去,他一定要告诉郑思明,不能单独伸出中指。这侮辱性实在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