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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顾明朝将披风递给归鸿,上前捂着他冰凉的手,「这都六月天了,你这身体还是这么冷。」

    谢松照抽出手,摁了下额角,「老\毛病了。祭礼顺利吗?」

    「顺利,陛下让我回来给你说一声。啊,我等会儿还要去商量北方的戍守问题,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你早点睡,不要等我。」顾明朝仔细地给他掖被角。

    谢松照颔首,「嗯,好,不等你。」

    顾明朝轻轻碰了下他的脖颈,「过两日我们启程回家,在半路上就能碰到老谷主。」

    「好。」谢松照低头咳了下,「明朝,你有什么愿望吗?」

    顾明朝笑着给他拢了下衣襟,「有啊,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谢松照无奈地笑了下。

    顾明朝揽着他肩膀给他身后垫了个靠枕,「我换身衣裳。」

    谢松照摸着自己的脉象,若有所思地抬头,外头的阳光看上去像是月牙白的。

    「你这是做什么?」顾明朝抱着大氅出来,看谢松照坐到了椅子上挑茶叶。

    「给你炮茶,等你办完事回来,将将好。」谢松照眉眼间都盛着笑,看着气色比方才都要好些。

    顾明朝给他披上大氅,「好。我办完事就回来。」

    谢松照挥手道:「快去罢,再磨蹭,回来茶就冷了。」

    顾明朝看了旁边的小炉子,笑着起身,取了披风就走。

    谢松照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走,轻轻叹了口气,「归鸿,将纸笔拿来。」

    归鸿捧着纸笔过来,疑惑道:「侯爷,你不是炮茶吗?」

    谢松照轻轻咳了下,摁着胸口道:「我恐怕时日无多了。近日睡多醒少,又水米不喜,今日更是……」

    归鸿大惊,就要出去喊漼辛理,回头就看到漼辛理疲惫地端着药碗进来,「喝药。」

    「漼大人……」归鸿眼巴巴的望着他。

    漼辛理坐在下首,抹了把脸,「我尽力了……」

    归鸿恍若被雷劈傻了,谢松照端着药碗晃了晃,「难为你了。」

    北方的风呼号着撞击他的门,漼辛理艰难的扯开喉咙,「你的旧疾太多,现下顾明朝能顶事了,你又一口气松开了……」

    谢松照不在意的笑了下,「楚王那一回,伤着头和手,瓦塔一行手损伤严重,在陈国时强行提刀,手彻底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咳……」

    「伤及肺腑。」漼辛理望着房梁。

    谢松照看着桌上的信,轻轻抚摸着,「可怜了明朝。跟着我的这五年,只得了无能为力和生死相隔。」

    归鸿生平第一次将刀放在了一边,双手无力的搁在腿上,「侯爷,你为什么不把公子留下来?」

    谢松照轻描淡写的道:「人走之前的模样不好看。再陪我坐一会儿,你们也走吧。」

    归鸿,「侯爷……」

    他慢条斯理的嘱托着后事,「我死后,秘不发丧,等退回娇雪关以南再发讣告,那时……一切都稳定了。」

    归鸿看着他面色略有些红润,求助眼神一直盯着漼辛理,漼辛理只是望着房梁。

    「你记住,我说的话,叔叔婶母他们必定会追问……问为什么我不回江左……咳咳……」谢松照裹在大氅里的身子瘦削不已,咳嗽两声都牵连着浑身疼痛,「父亲葬在将士陵,意在……与北疆将士同在。我……我葬燕都外,意在惊醒陛下要恰如其分的对待武将……」

    他脸上的红润渐渐消散,不停地喘气,归鸿闷声叩头,「是,属下谨记于心。」

    谢松照勉力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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