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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石头下面压着什么东西,辅兵们好奇的上前观察,这些天沉默寡言的狗子,一下子趴在路边狂呕起来,云烨把头扭开,不去看,他担心自己睡不着觉。

    “这叫牛乌龟,把人的四肢钉用木楔订在地上,身上压一块大石头,开始他还可以呼吸,过一会他肚子里的气就会越来越少,石头把气都挤了出来,人就需要努力吸气,每吸一口气都需要用尽全力,这人不是被石头压死的,是被活活累死的,五脏六肺都会从从嘴里吐出来。侯爷,你时常不在军中,上次在陇右,公爷又怕你不适应,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程东见云哗脸色难看,就开口开导他几句,没想到开导完了。云哗的脸色更差了。

    军队是暴冇力机关,不是可以心慈手软的地方,云哗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他尽量避开战阵杀伐,就是不想看到人头滚滚的现象,不论是谁的。历史上的破城比屠城要可怕,屠城的杀戮还有时间限制,破城的杀戮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不用想,襄城就属于破城而入,两天时间里,那里就成了一座空城。

    这好似一个杀人的世道,颉利在关中杀汉人,柴绍就在草原杀胡子,没道理好讲,杀人就像割草,你割我的,我割你的,公平无比。杀戮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千年以后还在继续,只不过杀人杀得更加有效率罢了,等到原子冇弹出现,终于消停了,谁也不敢再杀谁了,因为这个时候,杀别人就等于自杀。

    历史就像一个贪心的孩子,趁着还没人管敖,就拼命的肆意妄为,颉利马上就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唐王朝却要等到几百年后才要付出更加可怕的代价。

    宿命论头一回出现在云哗的脑海里,现在的一切多吗像是在走一个巨大的圆圈,从开始一直走到开始,循环不休。云哗就是圆圈外面的一只蚂蚁,一只可以看清楚整个圆圈的的蚂蚁,他想让圆圈变成一条直线,却不知如何去做,力量上的差异让他感到绝望,还好,他还没有被圆圈同化,在踏入圆圈的最后时刻停下了脚步。

    他睁大了眼睛,木然的看着路边悬挂的尸首,仿佛那不是尸体,而是一串凤铃,他要把自己的心磨练的坚硬无比,这种努力直到他看见那个牧羊女就轰然变成了一滩泥水。

    她带着自己的弟弟站在路边,伸长了脖子,见到云哗到来,居然害羞起来,把一串东西塞给了云哗,就扭身跑了,弄得云哗摸不着头脑,他弟弟冲着云烨大喊了一声外语,也跑了,不过,牧羊女又跑回来了,在云哗身上翻检了半天,最后看到云哗的玉佩,握在手里满意的点点头,又跑了………,

    全部的唐军都在瞪天眼睛看着这个有时以来最可怕的女强盗,连一直哼哼唧唧的伤兵都伸长了脖子看,早忘记了叫唤。直到那女子跑到山包后面,众人才开始大笑起来,伤兵们笑得冇眼泪横流,一半是愉快,一半是痛苦。

    云哗看看手上的东西,是一串羊骨头,羊蹄子上的关节骨,早就被磨得油光发亮,有一种沧桑感。

    “侯爷,那女子喜欢你,把她的噶啦汗送给了你,就说明她非常希望你去她家里提亲,她会一直等着你,侯爷您不打算娶一个牧羊女?他弟弟说了,你要是敢不来,他就杀了你”。

    程东解释完这些话,立刻喘着粗气笑了起来,他肚子上有伤,这场笑意让他痛苦无「扬帆启航☆星夜无伤」比。

    亏大了,身上的玉佩是奶奶千挑万选才给云哗挂上的,价格一定不菲,尤其是上面还刻有云家的标记,卷云符,价格不会低于一百贯,想想玉佩,再看看手里的骨头,云哗把骨头揣进怀里,喃喃自语:“亏啦,亏大了。

    草原上的天气变化无常,刚刚还下着小雪,顷刻间就成了鹅毛大雪,人的视线不过十米远,云哗再也分不清楚那里是大路,那里是草原,掏出指北针,从地图上找到了朔方的方向,只有慢慢前行,不能停,否则这样的天雪牟湮灭掉所有的生机,慢慢往前挪,走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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