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针线有些密集的袍子上看也觉得不那么怪异了。

    定西王在外面奔波了数年,定西王妃也早已经习惯了,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是只有在府中有交集的俩人也开始频繁的互相传家书了,定西王在外面看到的新奇小玩意儿一件一件的寄回去,府中那写着心意的东西也是一件一件的送到定西王手中。

    让白果觉得怪异的还有定西王的话,对方眼眸中清明,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所以这话更不像是随意一说。

    “本王、天下人、甚至是你都觉得父皇的口谕是限制你婚嫁,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婚嫁你会嫁给谁?你又是以何种姿态嫁过去?嫁过去之后过得又是何种生活?”

    白果从没有想过的问题这一刻很清晰的在她眼前,白果心中再不能宁静,忍不住跟着定西王的话想。

    她知道的,若是没有这道口谕早些年不知道多少各方权贵会踏破她家的门槛,又不知道多少远方的表哥堂哥会寻来,更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鸡鸣狗盗的龌龊事情出现。

    可事实上这些年她从未遇到过这些事情更没有为此烦心过。

    白果更是知道,京都中以一个太医院之职,当年她一个县主的名头根本压不住什么,所以若是那时候有重臣求娶皇上又要如何做到两方都维护?

    只要有一次维护不住她,她必定是要嫁人为妇的。

    这些白果都想过,没有想过的是定西王后面的话。

    她嫁给的必定是权贵中的一支,但之后呢?

    当初她祖母担心她心中只有利益不是说说的,而是那时候她太过于重利益,感情上面在父母兄妹中不曾有多少,在身边于蝶、别夏身上不曾有多少……

    她那多情的眼神是因为心中没有情,可太过于冷淡不利于处事,所以多年来她学会了用眼神来伪装,可说到底她心中对情爱还是未曾多关注的。

    嫁人……

    像是二婶那样?

    亦或者是像是当年的皇后那样?

    白果从未想过,甚至她想过的最远的事情也只是和庞阳成婚,成婚之后相处她一直以为是可以如现在一般的。

    “本王也见过不少府邸中的夫妻相处,有表面相敬如宾内里早已经没有了夫妻体面的,有夫妻不和已经在京都中不是秘密的,也有各司其职相见说不了几句话的,就是本王的母妃也不过是父皇后宫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