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任在一声声的附和中不知该作何反应,在一声声的附和中竟然不知该如何出口。

    手里面的羊汤好像凉了下来,可下肚的羊汤却让身体异常暖和,他想要装作冻僵了都做不到。

    严任问不出为什么。

    他心中是清楚的。

    他和庞阳比起来他才是在军营中时间最长的那位,他看到的远比庞阳看到的更多,现在这副景象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

    严任有片刻的迷茫。

    他出生世代忠义的严家,为何在这种时候会不如这些小兵小将呢?

    他缺英勇吗?他害怕死亡吗?他怕尸抛荒野吗?

    战场上多少次瘟疫他退过?

    那他为什么不去内八十四城呢?

    严任眼神渐渐转变。

    他不去内八十四城是因为严家不想要在做武将了。

    不想要在做战场上拼杀才能保住如今荣誉的严家了。

    满门忠烈换不来一个侯爵,那他就杀上去!

    “所有人都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又哪里有这么多的蠢笨之人。”十七姑娘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良久后叹息,“他们只是知道只有自己上前一步,后方才能安稳。”

    白果将新处理出来的药草放在旁边,手中的药方再次少了一味药。

    “那你说谁才是聪明人?”

    白果的问话让十七姑娘回身看着白果,“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白果将手中的笔放下,“这话应该问他们。”

    十七姑娘愣了一下之后心中竟然真的很想,她是真的想要问一问他们的是如何想的。

    “你身边的人谁去?李成吗?我可以问他吗?”

    白果揉了揉胀起的太阳穴,“他就在外面。”

    十七姑娘几步转出了内室到了外屋,李成的耳力何其好早已经在十七姑娘出来之前就听到了,可在十七姑娘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答案。

    谁是聪明人?

    留下来的吗?

    若真的聪明又怎么会选择进来?

    城外的人吗?

    他们又聪明在了那里?

    李成回答不上,所以面对十七姑娘的眼神时他下意识的避了避,却听十七姑娘问他:“你吃饭了吗?”

    李成顿了顿回答:“刚喝了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