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人说:“可他们又能去哪里呢?你们没有见过海啸不会理解这里的人恐慌,你们没有经历过濒临死亡的绝望也不会理解他们此时的无助,同为百姓的角度上你们站在的位置是并未感同身受的坚守己见上,我站在的位置是同为苦难人的角度上。”

    感同身受这是一个很让人动容的存在。

    就比如一个成周国的人会对并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存在了某种感情,就比如在这之前他们互不认识,甚至后来他都回忆不起来那些面容。

    但因为这个存在,他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违背了自己最初站立的位置上而做的,甚至他将自己的利益都送了出去,为的是另一方的百姓。

    其实白果是有些难以言喻的。

    她接受的教育中是女子贤良淑德,是女子知书达理端庄贤惠,也是忧国忧民、赤心报国。

    但是她没有学过若是其他国家的百姓遭遇了危难她该如何,也没有看到过其他国家的百姓求助应当如何。

    就如她想要天下太平的想法在所有书中都没有存在一般,好像有一部分的内容是空缺的,而这部分空缺没有人上前去填补。

    白果想要让世人看到这部分空缺所以她站在了这个位置,所以她在向着这个进发,她以为这一条路上她应该是孤独的。

    但在这一刻白果才明白,原来这部分不是空缺,只是没有人敢于提笔书写,所做之人寻不得路,有路之人不曾施以援手。

    就如同他说的,她们身处成周国的立场上,她们没有见过海啸,她们可以冷静的分析,但是奉国中的百姓不一样,他们身处其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的恐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所用了多少的心思于这一场求活路中。

    谣言也罢,真相也好,只要能多一条活路没有人不会不去尝试的。

    “你想要他们活你就只是用这个谣言来帮助他们吗?”

    白果开口的瞬间就吸引了领路人的目光,可能是因为白果是这些人的领头,也有可能是因为觉得白果没有威胁。

    “你带着他们到了瑞玉州若是那里的将士不让路你又能如何?你是能强攻打过去还是能偷渡过去?你一船将他们带过去若是不如在虹梁国中呢?那你就是断了他们最后一条生路的……”

    白果很慢的说:“刽子手。”

    在虹梁国他们是还有活路的,虹梁国的人需要奴隶,需要很多很多的奴隶,也需要很多很多的做工的百姓,他们过去可能会被压榨,可能做这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能活的不如现在,可能卑微,可他们活着。

    但成周国不一样,成周国并不需要很多的奴隶也不需要其他国家涌进来的百姓,刚刚平静下来的瑞玉州和会平州正是缓慢恢复中,他们才刚刚和成周国建立起来了和平,他们才刚刚信任了成周国,他们也才刚刚和平刚刚安定下来。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随意让陌生人踏进自己的家园中的。

    没有人能确认奉国百姓的善恶,没有人能确认他们在进入成周国之后不会烧杀抢掠,不会争抢房屋田地一切他们原本赖以生存的东西。

    所以即便是白果对他理解,对此时他的困境清楚,对自己此时的冷漠对现在这般不施以援手明明白白的她也还是不能只凭借着自己的那些想法去做这些事情。

    那部分空缺是太多的东西了,填补的时候白果不希望是囫囵的。

    “我想要带过去一共五百七十九人,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领路人不知道是因为白果问话太过于严肃还是同为成周国的本能不想要隐瞒,所以他如实的和白果说:“我还有银钱,我算过了一个人的过路费若是一百两银子这就是我能带过去的极限,带过去我还有剩余的银子可以养他们三个月,三个月中总是可以有一条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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