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吃。”李漱玉被逗笑了,“我也挺佩服你的,一次能集齐这么多种有毒果子。”

    董庆军挠了挠头:“嘿嘿,我城市里长大的,也不认识这些东西。我就觉得看着好看,就在路边,所以全摘回来了。”

    李漱玉笑了:“要不是你抓了一把有毒的果子给我,我肯定要以为你在讨好我。”

    董庆军坐下,闭眼仰面朝天躺着继续晒太阳,懒洋洋地说:“我干嘛要讨好你。你爸是厂长,我爸也是厂长。你妈是校长,我妈也曾经是校长,而且还是你爸的校长。我们势均力敌。如果非要说讨好,应该你讨好我才是。因为论辈分,我比你还大一辈。”

    李漱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爸当厂长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经常说,你是沾了你爸的光,或者通过你来讨好你爸爸。”

    董庆军叹气:“唉……肯定了。关键我爷爷还说,我长得跟我爸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气不气人?我小时候一听见这话就头大。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自己变成我爸。所以我从小就努力要跟他不一样。他不喜欢的事情,我就偏要去做。他要我做的事情,我就偏不去做。”

    李漱玉听得入神,问:“然后呢。”

    董庆军说:“然后我就成了别人嘴里的神经病。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好傻。我是我爸的儿子,难道还能不像他。像就像呗。再说,跟他再像,那我不还是我吗?如果我跟他不像,那些人还能编排出更难听的话。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限制他们说话吗?他们说他们的,你该干嘛干嘛。”

    李漱玉抱着自己的膝盖,想了想:也是。据说以前他们骂爸爸和妈妈的话还更难听。他们从来没有理会过。

    董庆军长长出了一口气:“你越是不在乎别人的话,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才越生气。我最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额额额,想想都好爽。”

    李漱玉:“嗯。”

    董庆军说:“不跟你说了。我要晒太阳了。这秋天的太阳,晒一天少一天。马上就冬天了。”

    李漱玉:“你为什么躺在这里,平时你不是很勤奋吗?”

    她每天看见他不是在骑着车去图书馆就是在狂奔去实验室的路上。

    董庆军迷迷糊糊地回答:“电动车有个地方想不明白,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说着他又睡着了。

    李漱玉悄悄盯着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