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六人提剑跃马而出,扑将向小雨而去。剑影闪动,寒芒浸润着冷意......林间微风轻轻划过。

    短短十几个呼吸过后。血,溅了一地。人也倒了一地,借着柔和的灯笼火光,有那么一个人微微抖了抖剑,剑尖最后一滴血液滴落,干净如初。

    红柄,白芒,杀人不留血,故不见血。小雨微微一笑,翻身上马,一人一马一灯,依旧青山夜行。

    夜行赶路,又过得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鱼肚白。小雨担心家里两个老家伙的安危,扔了灯笼,勒马疾行。

    这样一来,再有半个时辰,可至大龟山何家村口。...大龟山和无名小山峰之间隔了一座小湖泊,此湖唤作鼋湖。

    要去何家村的最近的路,便是水路,需乘舟过鼋湖。何家村人口不过,渡头并无大舸,只有一些挣过路村民碎银子的小舟,不过三四个小舟罢了。

    天色明朗起来,眼下已经是四月二十一清晨。鼋湖这边的渡头。渡头有个小镇子,只十来户人家,两三户人家是以划舟渡人为生,还有两三户人家或是菜农,或是卖些山货营生。

    靠近渡头的石阶一家,修了个小棚子,开的是个小酒馆,兼卖早中晚三餐营生。

    一行剑客,算上为首的蓝沙一共十七人。他们挤满了整个小酒馆门口的桌子,无人多言,蓝沙付了酒馆老板一锭银子,十七人均喝粥充饥。

    店家是快要花甲年纪的老两口。早上刚熬好的一锅粥,没承想端出来便被人买了个干净,看他们一个个利剑傍身,不是好惹的,也不敢多言,只老妇人又去后面熬粥去了,老头子在外面战战兢兢站着,默默等待大家喝完粥也好收碗。

    “店家,那边拴马可要收钱?”蓝沙一边喝粥,一边招呼老大爷过来问道。

    老大爷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回道:“回客官,那片荒地乃是我的本家地,酒馆生意忙,就没种地了,便用作过路客人拴马的地方,你们的马只管栓那儿便是,至于银子,您看着给便是。”蓝沙闻言,点了点头,又递上去一两银子,淡淡说道:“十七匹马,烦请照看半日。”老大爷颤巍巍收了银子,点了点头。

    “对了,不知渡头的船家何时撑渡?”蓝沙又问。老大爷回:“客官要去何家村?”蓝沙点了点头。

    老大爷又回:“船家都是街坊邻居,你们若是着急,我可以帮忙去叫一声。”蓝沙微微一笑,

    “有劳。”老大爷转身奔着街头那几家船夫家去的时候,刚走出篱笆院子,便又见了一个年轻人骑马而来。

    这时候,院子里吃饭的所有剑客都放下了手里的碗,右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之上,缓缓站了起来。

    “店家留步,不用叫醒船家了。”蓝沙微微一笑,缓步走到老大爷身前,又递上一把银子,约莫十几两一并给了老大爷,随后对着老大爷招呼道:“这些银子是赔给您老的,您老人家上了年纪,回家里把门关好休息。”蓝沙说完,轻轻拍了拍店家老大爷的肩膀。

    老大爷会意,轻轻点了点头,吓的急急忙忙往自己屋里走,关门不出,至于外院等下被打成何样,这剑客给的银子也够重新置办了。

    小雨翻身下马,栓好马儿于一侧,又那般轻轻拔出红柄的剑来,再信手将青鞘插在了马鞍上。

    十七人冷冷看着篱笆外面站着的年轻人,都在等蓝沙一声令下。

    “怎么,站着看戏吗?”小雨缓缓走到蓝沙三丈开外,站定,笑呵呵道:“天道有眼,报应不爽,司元元的命是天注定要收的。若是真要算我头上,也行!于情于理,司元元也该杀!小爷我认了!”蓝沙闻言,没有回答,只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皱了皱眉头,事已至此,注定要和季如歌交手了。

    蓝沙随即点头,轻声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