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穿得散漫了些,褒衣博带,一侧袒胸露臂,手臂上一条黑蟒刺青缠绕至蛇头在胸口,披散着头发,脸颊凹陷,面露凶相,一看便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三人瞅着他们一行人,六个人,四匹马,一头驴,或配剑,或配鱼竿,或是配扁担的,看上去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可他们代步的牲口却一点不便宜,寻常人家哪有能统统骑马赶路的,当下,他们几个拦路的便断定是那有钱的客商,装作朴实的农民出行,为的就是躲开他们这种路上抢劫的。

    赵阔坐在靠近榕树的一边,瞪了一眼李千,冷笑道:“哟呵!李千!奇了怪了,你家老子是变了性子了,这一大波肥水怎么就放过来了?今儿个没劝劝他们换条道走走?大爷我从来没见过谁敢从上游骑马过咱们桐子林的。”

    李千皱眉,心里暗道:在岔道口,每一波外地过路的都会被自己老爹劝说走山路,今天怎么没劝这些人换一条路走?难不成自己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了?生病卧床了?不行,自己得回去看看,虽然老爹和自己闹矛盾,可到底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的,嘴上说不管他那是气话,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赵阔见李千一动不动的在想事情,伸手戳了他一下,骂道:“蠢货,你个杂毛发什么愣,还不上去招呼着?”

    李千这才缓过神来,也不生赵阔的气,伸手捡起地上的一把板刀,跃下临近榕树的石坎来,拦在几人面前,吆喝道:

    “行方便可以,留下你们马匹和驴,还有身上所有的钱财买路。”李千轻轻冷哼一声,给自己提了提底气,瞅着小雨一行。

    小雨瞅李千这人说话中规中矩,面相并不凶恶,说话平和,并不凶神恶煞,到不像是个拦路贼。

    ‘姜诣’闻言,脸上的笑容依旧慈祥,问道:“怎么,小兄弟,这条马道是你们家出钱修的?还得买路才能走?”

    李千板刀往木头栅栏上一搭,吓得马儿退了两步,回道:“老先生,我们求财杀人,您老人家这般年纪了,穷劝你们还是乖乖留下财物离去,否则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姜诣’闻言,翻身下马,从自己袖口里面摸了一锭十两的奉送上去,对着李千道:“小兄弟,不知这些可否够我们买路。”

    李千担忧的皱眉给‘姜诣’使了使眼色,用手在自己脖子下抹了抹,随即怒喝道:“说了,交出所有钱财留下马匹!方可保命!否则刀下不留人,江中留尸!”

    独孤诣心道:这小子给自己使眼色,便是提醒自己上面这两位不是善茬,提醒他们给钱走人的好,别耽误了性命,看样子心肠还不算坏,等下便留他性命。

    一侧赵阔拿了板刀翻身下来,伸手便拉着李千衣领,往后一扯,便将之扯开了去,骂道:“磨磨唧唧,平时杀人越货就你小子磨唧,见不得死人就滚回去和你那老东西种地去,啊呸,真个丢人的玩意儿。让开,让大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