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要为妾做主啊。”

    裴谨廷负着手停在那里,静等皇帝慢慢地走到他跟前,语气散漫,

    “陛下,今日所赐,臣就记在您的贵妃身上了。”

    陆贵妃一时被裴谨廷指认,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扑到皇帝的身旁,

    “陛下明鉴。妾身因为表姐的原因,对阿媛从来都是照拂,何故要对她动手。”

    “难不成妾身叫了阿媛过来,想为她撑腰也是错的?”

    “混账东西。”皇帝那双神光凌厉的眸子看了会裴谨廷,狠狠地骂了一句,走到窗边的罗汉榻上坐下。

    从事发到如今,小半天过去了,皇帝自是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问,

    “爱妃。你只需告诉朕。你与这件事究竟有没有牵连……”

    陆贵妃自然是否认,

    “陛下,此事当真与妾无关。妾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表姐的女儿,哪怕不是表姐的骨血。”

    “裴三公子这般肯定是妾所谓,妾何尝不觉得冤屈……”

    “妾还觉着,是裴三公子蓄意针对妾……”

    裴谨廷目光冰冷,语气却极其冷淡,突然走到铜镜前,砰的一声,拔出上头插着的长剑。

    走到陆贵妃跟前,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他冷冷地看了陆贵妃一眼,挽了个剑花,入鞘,道,

    “陛下要证据,不妨问问地上那些宫人,想必她们现在会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只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陛下还是要好好管教才成。”

    皇帝深深吸一口气,夺过他手中的长剑,一把敲在裴谨廷的膝弯上,将他敲打地跪在地上。

    “来人。剥去陆贵妃的贵妃制服,关在昭阳宫闭门思过。”

    他说得咬牙切齿,怒吼道,

    “你当朕是死人吗?不会来找朕告状吗?”

    皇帝说着,一拍案几。

    可怜昭阳宫精致小巧的案几,一把被拍裂了。

    “逆子狂徒。你当这是哪里?这是宫中,你这样对得起朕和你姑母么?”

    皇帝顺了两口气后,沉声道,

    “你抢了臣子的新妇,为了让你延后,朕也就当着耳聋眼瞎的田舍翁,帮你瞒下了。”

    “现在倒好,提着剑在朕的家中要杀朕的人。你说说吧。你到底存着什么念头。”

    “你有胆子做,就敢有胆子认。”

    裴谨廷硬挨了两下,下颌咬得紧绷出面颊,深深吸了口气,

    “阿媛是臣的妻,若是臣都不护她,谁护她?”

    “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药还没下到贵妃娘娘身上呢……臣这是为陛下的身子着想。”

    皇帝闻言,差点一口口水呛死,紧紧捏着剑柄,作势欲拔。

    裴谨廷仿佛豁出去了,索性一口气说完,

    “臣妻定力好,若是今日但凡一个软弱点的人,这会已是无可挽回了。陛下是能起死回生,还是能赔一个一样的新妇与臣。”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刷得抽出一段剑刃,

    “你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