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看向裴谨廷,而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深邃复杂,灼灼有情。

    他喉结滚动,最终只是露出个懒散的笑容,安抚她。

    皇后没有反驳裴谨廷的举动,默许让芳姑姑带顾青媛去凤仪宫园子里赏花。

    等到大殿寂静无声时,她压低包含怒火的嗓音响彻殿内,

    “裴景珩,跪下。”

    皇后从凤椅上下来,走到跪着的裴谨廷跟前。

    “你有没有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承恩公府三公子。”

    “你往日乱来,没人说你什么。如今,你连陆氏那边的妇人都沾染了,你还是不是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瞪视着跪在地上,依然一副肆意不羁的裴谨廷。

    京中人人都说裴谨廷最像的不是承恩公夫人,而是最像皇后。

    若是两人并肩站着,谁也不会说他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裴谨廷的话语依然是气死人不偿命,

    “姑母从前不是时常赞赏顾家大姑娘,言她是京中贵女的表率?”

    “想要一个她这样的女儿?侄儿对她,不过是圆了姑母的愿望。”

    “顾青媛做不了姑母的女儿,做侄儿媳妇不是正好?”

    皇后手指着他,一手挥向裴谨廷,巴掌响亮,气势凌厉。

    “你住嘴。那些称赞,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是捧杀陆氏,谁让你染指她了?”

    “谁让你抢夺臣妻了?”

    当她知道裴谨廷把顾青媛抢回府,不亚于后宫中,她被陆氏从凤座上拉了下去。

    叫她怎么也绷不住了。

    皇后满脸冷厉之色,盯着他道,

    “我看陆侯还是不甘心,还想要结顾家这门亲,你趁着才将将第二日,把顾青媛送回陆府去。”

    “至于陛下那里,本宫去帮你兜底。”

    “你要记住,你是裴家的儿郎,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太子一系。”

    她那与裴谨廷有几分相似的脸上,覆盖了跟他如出一辙的寒冰,傲然地怒视着自己的侄儿。

    裴谨廷慢慢地起身,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指腹擦过嘴角,舔了舔发麻的舌尖。

    “姑母,顾青媛是侄儿的妻子,从陛下到官府,都已经认定,你让侄儿把妻子送给别人?”

    “侄儿可做不出那种无情无义之事。”

    皇后震怒,抬起手,再一次挥了过去,裴谨廷直接将她抓住,波澜不惊的气势让他褪去身上的放荡,显得异常冷漠,

    “臣只有一句话劝姑母,恕难从命。顾青媛生是臣妻,死与臣同穴。”

    “与其劝臣,不如娘娘调整自己的心态,往后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皇后扯着唇角,讥讽地笑了笑。

    绝无可能。

    “京都那么多贵女,多得是容色比她好,品性比她好,不过一个顾青媛,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如此肆意妄为?”

    裴谨廷的眉梢不满的挑起,不管皇后如何郁气难出,出了大殿,去找顾青媛。

    顾青媛说去看花,其实内心惴惴。不知裴谨廷和皇后说些什么。

    待见到他脸上的指印,猜到了或许他跟皇后起了纷争,也全当没发现。

    “裴谨廷,你今日到底是吃了什么才起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