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闹她,无声地笑笑。

    顾青媛靠在门板后,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悄悄开了一条门缝,裴谨廷已经离开。

    可她视线微微向下,地上霍然放着刚刚那个匣子。

    登徒子,下流……

    隔壁厢房的门开了,霜芜揉着惺忪睡眼,叫了声,“姑娘……”

    顾青媛做贼心虚一般连忙将拿匣子拿起,揣在怀中,飞快地掩上门,靠着不动。

    霜芜睡梦间仿佛听到门外有动静,生怕顾青媛有事,爬起来看看。

    刚刚明明看见正屋的门好似开了条缝,等她出声后,又关拢,悄无声息的。

    她揉揉眼睛,走到正屋的门外,悄然听了听,没有声音。

    打了个哈欠,回去厢房,看来是自己听岔了。

    顾青媛面色绯红地看着手中的匣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次见着裴谨廷一定要狠狠地踹他两脚才解气。

    她将匣子塞到箱笼里,回到卧榻上,辗转间,想到她的箱笼一直是霜芜管着,若是看到那匣子……

    又起身将那匣子放到卧榻里侧,用大迎枕遮着。

    光怪陆离的一夜过去了。

    翌日顾青媛起身时,有些困顿,却不得不起身去上房给秦老太太请安。

    走前她将那大迎枕又摆了摆,确定看不出异样这才离去。

    到上房时,秦家几个孙女正围着秦老太太说笑。

    秦露的笑在看到顾青媛后,落了下去。

    她用帕子掩着唇,

    “阿媛姐姐,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莫不是病了?”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顾青媛觉得秦露对自己好的有点过了。

    但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秦老太太拍拍秦露的手,

    “果然是要说亲的姑娘,知道体贴人。要知道这样,早就该给你说亲才好。”

    秦露笑了笑,娇嗔道,“祖母……孙女知道啦,能不能不提从前的不懂事……”

    她揽着秦老太太的手臂,一脸的娇憨。

    顾青媛从前就见惯了顾芸娘在阮氏跟前撒娇卖痴的模样,再看秦露,只觉还没有顾芸娘的一半功力。

    秦露这几日一直着人听着顾青媛院子的动静,人进人出的。

    除去那日兄长到了她的院门前一次,就没有男人进出过。

    就连顾青媛带来的侍卫,这些日子也安分地呆在前院,没往后头迈过一步。

    她思忖着是不是药没下成,可那斟酒的丫鬟说是眼看着顾青媛吃下去的。

    这药是她偷摸从前院书房得到的。

    偶然间被她娘看到后,将她狠狠地打了一顿,看着她扔了才罢休。

    当着她娘的面将东西扔了,过后又悄悄使人捡回来。

    明明外头的大夫说过,这药很是霸道,服下的人就算是烈女也会变成荡-妇。

    为何顾青媛好似无事人一样。

    秦露思索一番,刚想让老太太请个大夫过来诊脉,到时大家都知道顾青媛吃了那种药……

    还未等她出口,前头秦大老爷让人来传口信,

    “老太太,靖王世子代天子出巡,路过任城,需借住在咱们府上。”

    顾青媛手心微蜷,靖王世子从不领差事,只负责纨绔浪荡,怎能代天子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