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廷宽大的袖摆一挥,拉扯开衣襟,结实的胸前同样是一颗颗红梅。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靖王世子,沉哑的嗓音道,

    “放心,死不了。还没去给她做情人,怎么也不能毁了自己?”

    这临江仙的醒酒汤里,什么时候改放茯苓了。

    量不多,让人尝不出来,却足以对他造成伤害。

    裴谨廷拢紧衣襟,还未出雅间,外面响起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秦王。

    仿佛当真是来这里吃饭般,看到裴谨廷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裴谨廷唇边笑着,将手中细嘴银壶放到桌案上,

    “殿下竟也在临江仙用膳?多有怠慢,请勿见谅。”

    秦王自然连连说客气,随后笑吟吟地说道,

    “听说景珩你如今又是单身了?可真是大喜之事。不知何时能再吃上你的喜酒?”

    裴谨廷笑意悠悠,心头却警铃大作。

    顾青媛离京的消息,他已经使了手段瞒下,只说去京郊别庄小住。

    秦王又从何知道他们分开的事,还能知道他成了单身。

    他狠狠地控制着脸上的表情,看来那日在临江仙,又或者是宫道上,秦王和顾青媛说得话不是什么好话。

    裴谨廷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重新坐了下来,邀约道,

    “殿下若是不忙,不如坐下小酌一杯?”

    他又看了眼靖王世子,“赵小七,你不介意吧?”

    靖王世子瞄了一眼他的脖颈,衣领遮住了那些痕迹,挤眉弄眼地,企图逼问裴谨廷真的没事吗?

    可惜,他眼睛挤得抽了筋,也不见裴谨廷给他一个眼神。

    裴谨廷提起酒壶,不紧不慢地给两人斟酒,靖王世子胆大包天地拦住他的动作,说,

    “裴三,我可比不得你,喝醉了闹事有人兜着,已经喝不动啦。你等会要送本世子回府,你也别喝了。”

    他将秦王面前的酒盏斟满,“五哥,你不介意一个人独酌吧?”

    裴谨廷目光从秦王身上扫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殿下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你以为和你一样小人之心吗?”

    两人一唱一和把秦王架了起来。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秦王,里面暗含审视。

    看来洛姑姑那里,他得请人来好好的问一问了。上次雨落枫林的手段没使出去,实在可惜。

    秦王哪里晓得,他自以为是的一句话,却是叫裴谨廷给盯上了。

    瞬间阔大的雅间,仿佛凝成逼仄一片。

    裴谨廷想着,上次他茯苓过敏时,顾青媛陪在他的身边,那时,他们刚刚新婚。

    如今,天各一方。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不兜圈子,直白地问道,

    “殿下倒是对我的家务事了如指掌,不知殿下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