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

    夜里,裴谨廷看着顾青媛眼下的乌青,再怎么不舍,也还是将她赶去其他的地方歇息了。

    只留了贺铮一人在里屋侍候。

    裴谨廷靠在卧榻上喝了汤药后,起身取了屏架上的外衫,披在身上,走向外屋的书案,

    “说吧。这些日子查到了什么?”

    贺铮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神色一凛,将这些日子查到的,关于刺客的事情禀报了。

    “属下看过那刺客的线路,当时那一箭应该是对着少夫人去的……”

    “那箭属下查了,不是京都周边兵器司所产,倒和江南那边的有些类似。”

    裴谨廷眸子一凝,江南?

    又听贺铮说道,

    “那刺客去的是泰安坊方向。”

    贺铮垂着头,也不知怎么,就想起当日顾青媛找他时,听到泰安坊时的那片刻异样。

    他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平静地将这事说给裴谨廷听,然后说道,

    “少夫人昨日去宫中,路上碰到秦王,见了娘娘,以及还去了昭阳宫。”

    “之后,又去了镇国公府。”

    裴谨廷薄唇抿直,她的心情这些日子都很差,昨日尤甚,是出了什么事?

    秦王那里?

    他可没忘记遇刺就是因为顾青媛去见秦王时发生的。

    他隐约想起,当初好像听说原本该是秦王向镇国公提亲的,许是觉着秦王上门提亲,镇国公定不会同意。

    最后过了一些日子,才传出陆家向顾青媛提亲的喜讯。

    男人没说话,只是抿直了唇线,眉峰紧皱,

    “没弄清楚那日秦王为何去临江仙顶层吗?”

    贺铮小幅度摇头,不过,他将洛姑姑的事情说了。

    “属下已经让人跟着这位洛姑姑。”

    裴谨廷手掌死死地扣在自己的膝盖上,扣得手背泛了青筋。

    “将她带过来,无论用什么手段。”

    也许顾青媛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不仅仅是因为他受伤,还有别的原因。

    至于那个要暗杀她的人,泰安坊……

    一时半会查不出,就一家一家的查。

    眼见着裴谨廷眉峰紧蹙,面色愈显凝重,贺铮微顿,又道,

    “虽然临江仙顶层,秦王的目的没查到,昨日宫中时,听说少夫人狠狠地骂了秦王一顿,让他离远点。”

    看来,把秦王的臂膀除去还不够,陆文泽只是革去职务也还不够。

    裴谨廷白皙细长的指节轻敲在书案上,语调冷凝,

    “去。让人去皇帝面前说说,陆文泽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娶顾家二娘。把他们的破事抛出去。”

    “别忘了带上秦王殿下……”

    言语间,眸底透着寒彻。

    贺铮瞬间领悟,陆文泽这是彻底要翻不了身了。

    也怪陆文泽自己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狗。

    公子这是既除去陆文泽,秦王那里也要受到牵连。

    毕竟,陆文泽可是铁杆的大皇子党。

    公子这是一口气整俩人,够绝了。

    顾青媛那里,没两日,再一次收到秦王暗中递进来的薄条。

    这次比前几次都更加的疯狂,好似狗急跳墙般。

    顾青媛顿时喘不过起来,屋外乌黑的云,好像压在头顶,触手可及。

    她扶着胸口,压下疼痛,去了裴谨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