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怎么能够在阮氏的手下安然到如今。

    怎么会明知抢亲这事不可能永远瞒住别人,却依然和裴瑾廷定下盟约。

    她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昨日夜里,她一声不吭,无论裴瑾廷如何的诱哄她,她始终都没有松口。

    现在,她好像明白,那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她听到自己声音在轻柔地响起。

    “裴瑾廷,你是天之骄子,大概不会明白独自挣扎着活过来的人想要拥有什么。”

    她顿了顿,目光轻柔地望向裴瑾廷,没有了剑拔弩张。

    裴瑾廷动了动唇,想说他知道的。

    因为他也是独自挣扎着到了今日。

    “从前你总爱和靖王世子他们捉弄我,捉弄还不够,见我向你求救,想必是新鲜着吧?”

    “说实话,若是那日靖王世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问他的……”

    这样的话足够残忍,只听啪的一声,裴瑾廷手中的瓷瓶碎裂。

    裴瑾廷黑眸深深地凝视着一脸平静温和的顾青媛。

    “我说死也不要给你生孩子,那是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来呀。”

    “你大概不知道,一张寒凉的药方,我吃了十多年。”

    当裴瑾廷如寒冰般的眼眸呆滞地眨了一下时。

    顾青媛心中忽然生起一些怜悯。

    她何尝不是坏人呢?

    一切都是她先开的头,如今阴差阳错下,要结束这一切。

    顾青媛淡淡勾了勾嘴角,

    “我有宫寒之症,大夫说我,恐难有子嗣。”

    裴瑾廷耳边哄然。

    心口骤然一痛。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好像有刀锋慢慢滑过皮肤的声音在炸响。

    裴瑾廷额角的青筋冒出,薄唇紧抿。

    面上泛起浮红。

    结实的胸膛起起伏伏,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表情。

    他突然明白顾青媛的用意了。

    他觉着背上那些未愈合的杖伤,又撕裂开,疼痛入骨。

    林风分明说过她的身子不太好的。

    他让林风开的方子,也是为她调理身子的。

    是什么让他如此的生气?

    屋中陷入沉默,气氛僵滞。

    裴瑾廷静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圆圆……”

    “裴瑾廷……”

    顾青媛也在同时开口了。

    两人一怔。

    若是往常,顾青媛一定会退让,让裴瑾廷先说。

    这会,她却丝毫不退让。

    裴瑾廷心中一冷,油然生出种不详的预感,想要打断顾青媛的话。

    已是来不及。

    顾青媛低缓坚决地说了出来,

    “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我发现阮氏那张药方有古怪后,如法炮制,把那张方子用陆文泽的名义,送给了顾芸娘……”

    “想必现在,她正欢天喜地地每月熬了药汤吃下肚去。”

    “裴瑾廷,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诩为好人,其实也做过恶事。”

    她侧着脸最后说了一句,

    “我们的婚事,就到此为止吧。”

    起因就不纯,还有这么多事情横亘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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