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存也!我大汉兵至界休,左贤王心怀我大汉,是故反正归降。以今下局势观之,并州将落入我大汉之手,将军独臂难支也。”

    “洪素闻田公之名,公规略明练、威绩显着,少年时与先帝相识,引为知己。然战火纷飞,二人别离,公不得已入曹操之下,是为憾事也!今离别四十载,不仅先帝记之,陛下亦仰慕公之威望,不知公能否记得过往之时日。”

    “昔光武中兴汉室,河西窦融识天时,明大势,故献地归附,窦氏是以兴隆。魏治中原以来,赋税苛刻,君臣奢靡,朝纲不振。陛下继先帝遗志,兴正义之师,举兵伐魏,既奉天命,又顺人和。”

    “将军素以明见着称,又怎不知今下之局势否?”辛洪问道。田豫打量着辛洪,不由赞叹说道:“辛公言语之利,豫今日方知也!真不愧为在世苏子!”辛洪劝降的话并不长,仅不过二、三百字,却把田豫当前的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

    实际上刘豹归降后,田豫身处重围当中。不管他是否归降,大汉攻克西河、太原等并州北部诸郡已没有多少的问题,让他别想着抵抗。

    在此之后,辛洪指出他和刘备有过往相识的情况,通过他与刘备的私人情感上去劝田豫归降。

    接着,辛洪又借窦融归汉为例子,告诉田豫这种局面下,他效彷窦融,将是名利双收。

    田豫在众人的注视下,踱步一二,迟疑说道:“豫食魏俸,今归降大汉,恐有违职守也!”辛洪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此语甚缪,将军征战南北,曹叡不能识将军之才,以凡将待之。司马懿为使将军御边,方是拔之,故将军非受魏恩,乃领司马氏之情也!”

    “然无论司马氏亦或魏国,皆未予将军生死之恩,将军又何必以生死报之。将军可归降我大汉,入长安以享天伦之乐,何如?”

    “不知左贤王如何愿归大汉?”田豫反问道。刘豹露出牙齿,笑道:“某已非左贤王,我乃大汉代王是也!”

    “正是如此,代王受承天子之诏,永镇北疆,控卫汉室。”辛洪笑道。田豫冷笑几声,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左贤王又安能信汉人言语,白马之盟仍在。”

    “哈哈!”刘豹与辛洪相视而笑,其手按长剑,豪气说道:“在下将入刘氏宗谱,非是他人,乃是大汉宗亲是也!且陛下遣上卿将与某歃血为盟,又岂能有假!”

    “大汉宗亲?”田豫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哪有正统的帝王能够允许匈奴人成为大汉宗亲,就因为他姓刘。

    这也难怪刘豹会如此卖力的为大汉做事,入了大汉的宗谱,成为宗亲,也能顺理成章绕过白马之盟。

    只要刘豹不作死,他以后将是大汉的统治阶级的一份子。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汉人能走到今日的原因,刘禅懂变通,不迂腐,做事干脆,有魄力。

    想到这里,田豫顿了一顿,忽然想到自己当初归降曹操的缘故。如今看来,自己却是错了,能一统天下的人不是曹操,而是现在的刘禅。

    挣扎了半响,田豫重新坐到榻上,叹息说道:“以今下形势,某只能为窦融也!”辛洪大喜过望,不过为了妥当起见,说道:“将军既归附我大汉,还请将军今夜暂入我营休息,命营中将士正常休整。”

    “可!”刘豹领悟辛洪的眼色,派遣亲信看守田豫,又让营内外的刀斧手退下。

    辛洪拉过心腹,低声说道:“速禀卫将军,言田豫归降,不可夜长梦多,让他星夜率军前来,免生事端。”

    “诺!”侍从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