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扬名之际,功成之后将以前将军虚席以待。如今自己被陈泰堵在吕梁山内,几乎不得出,姜维心中既羞愧,又无奈。

    “哎~”

    吐了口浊气,心智坚定的姜维很快走出了自我怀疑当中。

    他捡起马鞭,自勉说道:“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穷且益坚,大丈夫当不坠青云之志,伯约还需自勉啊!”

    姜维揉搓了下疲倦的脸,从怀中掏出河东舆图,重新思索破敌之策。手指敲着临汾,念叨说道:“本欲先破平阳,再与霍弋如期会师临汾,今恐难成也,不知霍弋还是否会如期赶赴临汾。”

    盯着舆图许久,勐然间,姜维脑中灵光一闪。

    “临汾?”

    “奔至临汾,或可破敌也!”

    姜维呼了口气,将思路重新捋了捋,冷静说道:“陈泰这厮料敌精准,有败我之心,但其未知霍弋将赴临汾。此时其心或骄也,故不如将计就计,露出破绽,大军奔向临汾,引其出动,在临汾与陈泰决战,败其军,夺取城。”

    说着,姜维面露兴奋之色,望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朝着侍从喊道:“传令各将校速来听令,某有破敌之策。”

    “诺!”侍从拱手应道:“今已至夜食,都督可要进食。”

    “可热上,且多热几份,军议后让可军将校也一同留下用之。”姜维吩咐道。

    “诺!”

    半晌之后,以胡遵、孟琰、王嗣为首的各军将校陆续聚集而来。

    燃烧的篝火旁,姜维借着橘黄色火光,将舆图摊开,对着诸将说道:“陈泰为败我军,调集大兵至平阳。是故不出维所料,临汾城中必然空虚,我军不如顺汾水奔袭,夺取临汾。诸将军以为如何?”

    胡遵皱着眉头,说道:“敢问都督,安知陈泰不会再识破我军之策。且临汾城坚,陈泰又岂会无御。”

    姜维盯着跳动的火星,冷笑说道:“某便是要让陈泰识破我之策也!”

    “嗯?”胡遵头冒问号,疑惑说道:“将军此为何意?”

    姜维捣拾着篝火,说道:“陈泰屡次识破某之策,其心必骄,且其余败我。我若南下临汾,孤军深入,其必然前来,我军自当与后将军合军共败陈泰。陈泰若败,河东自可平定。”

    闻言,胡遵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如此……弄险,致我军于险地当中,恐非良策也!而且我军粮草不济,又逢陈泰兵至,我军恐会大败于临汾城下。”

    朔方基本支撑不起二万大军的粮草,二万大军的粮草基本是由关中所出,由朔方的汉胡百姓运输。兵入吕梁山,姜维的后勤就困难了。如果长途跋涉,深入临汾,后勤补给就不用考虑了,只能携带数日之粮。

    到时候,大军除非攻破临汾,可获得粮草外,基本会陷入断粮的状态当中。如果这时候陈泰兵至,大军饥寒交迫之下,必然大败。这样作战太过危险了,甚至不能说危险而是在死亡边缘游走。

    姜维把胜负的希望压在至今不知情况霍弋身上,赌霍弋能够如期赶到临汾。如果霍弋失誓,大军必遭大败,河东战局将会就此扭转。先前刘禅奇出河东打出的优势,将会被讲解葬送。

    胡遵连忙挥手,劝谏说道:“姜镇北,若后将军失誓,或延期抵达,我军当九死一生。毕竟我军行动变迁,后将军又被李辅所拦,两军失去音讯约有近月,出兵前所制定的方略与今下全然不同,恐难以保证如期抵达。”

    说着,胡遵叹了口气,说道:“某知道将军建功心切,欲弄险博一破贼之机。然二万将士性命无辜,望将军深思。”

    捣拾篝火的姜维不由一愣,眼神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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