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后,窗户和门,同时被人破开,接二连三地、翻滚进四个黑衣人影。

    雪亮的刀光,直指她的鼻尖。

    她“倏”地蹲下,滚进桌底。

    忽听“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司寇继昭醒了,挡下了那些弯刀。

    水银见状,急忙起身,脚下连连后退,直退进屋角。

    帮不了忙,不添乱是根本。

    袖子里,握着一个药包。这包里装的是胡椒,延国特产的一种香辛料。

    其味辛辣,能驱虫逐蚁,还能散寒温体。

    但如果入眼,则会非常难受。

    她不能在司寇继昭面前,显露出太多的毒粉。医毒虽然不分家,但具体研究的是医还是毒,区别可太大了。

    她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对毒有这么多的研究,不然以后做事,可就束手束脚了。如今已显露出来的这种毒,她还能推到师父的头上。毕竟会用、会识和会做,可不是一回事。

    否则那个莫名死亡的敖国细作中的毒,他就迟早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此时的水银,还并不知道,就算她当着司寇继昭的面下毒,他也不会对她再起丁点的怀疑了。

    司寇继昭挡在她的面前,一把弯刀使得虎虎生风,挡得风雨不透。

    几息后,四个黑色人影就晃了晃,倒在地上。

    司寇继昭没有动,直到他们再无动静,且屋外再没进来人的几十息后,他才上前查看。

    很有思想准备地,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挨个掰开这几人的下巴,见到了里面的毒牙。

    “死士。这次要杀我的人,下了大手笔。”他勾唇轻笑,对着她说道。

    水银走上前,拎起大包袱,回身拿起被放过药粉的灯油盏,说了句:“走吧,去你那屋。”

    窗户和门都破了,冷风灌进来,没法再呆人了。

    而且,风会把屋子里的药气吹散,不会再起作用。

    司寇继昭闻言,手起刀落,将四名死士的脖颈划断,再跟着走去了隔壁。

    这种人,什么也不会审得出来,留着,没准还会是自己的麻烦。

    客栈掌柜的听到动静,带着个伙计急忽忽地跑上楼,刚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这一幕,缩了缩脖子,赶紧下去了。

    刑狱司的事,他们管不着。

    现在只需要让伙计去报告衙门,让他们来人和“昭阎王”对接就行。

    今晚不会太平了,掌柜的叹气。

    水银的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

    四人进来,当时外面一定还有贼人在,见到自己人被莫名其妙放倒,就一定会知道她、或司寇继昭在屋里做了手脚,是有防备的。

    今晚,不会再来了。

    深度睡眠过的司寇继昭守门,水银放下灯油盏,和衣而卧。

    街上隐隐有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司寇继昭出去了下,又回来。

    看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便道:“不是贼人。萝城有人患了非常奇怪的毒症,说是中者,会一寸寸地裂开,又不流血淌液。那家人正急得到处在找大夫。你就别管了,好好睡吧。”

    他真怕这姑娘心善,要在这深冷冬夜转回萝城看诊。

    她的腿伤还没有好,绝不适宜来回奔波,而且,他根本不愿意她再回萝城,生怕她和那欧阳仲锦再撞见。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里,他总觉得,一旦让他俩相见,就会有一个能令自己再也不见。

    听到她说“好”。司寇继昭放心了。此时就见,姑娘微微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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