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上防虫蚁的药?即便是撒在外装的油纸上,那也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试来试去,试不到种好方法。

    而每每试验失败时,她就去街上转,或是去茶楼、酒馆闲坐。

    偶遇了“出卖”自家掌柜的那个车马行小伙计,闻听其正跟别人吹牛,说如何如何发现的敖国细作,水银就“路过”了对方一回。

    那人回去后,就忽然发了疯。四处嚷嚷着有人要受他,然后生生把自己的内脏都抠了出来,惨毙。

    沦为街谈巷议、聚城怪闻。

    水银却心恨,不能亲手刀刃之。

    画芳他们有问过画眉。

    水银神色平静地回答:“回老家了。”

    是回老家了吧……

    画芳他们就以为,画眉的走,让主子很不高兴,便再也不敢提起了。

    这日,水银又因为制作药丸失败,而生气地去了茶楼,转去屏风隔着的、自己专属的大堂一角坐下。最近她常来这儿,出手又阔绰,小二就专门给她留着个桌儿。

    水银摘下幂篱。小二刚送上她习惯点的一壶茶,她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司寇继昭大剌剌地近前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勾起唇角冲她笑了笑道:“再不行医了,是不是因为不想再验尸了?要安心做个商户吗?听说你去各地收购药材,那样可挣不了多少钱,还会很累。”

    说着,抿了口茶水。

    可别看他此时表情风轻云淡,说话的语气也甚是轻松。但实际上,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过的。

    他没完没了地筛查自己的手下,还真让他给筛出了几个被别人收买了的。但没有一个是南宫礼的人。他也无所谓,反正这事儿就是铁板钉了钉。但他向上汇报的时候,刑狱司主官却将细作案给压下了,让他不必再查。

    他明白,南宫礼怎么说也是皇子公孙,现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别说是他,就是主官也不可能拿南宫礼有办法。他就憋气。

    同时,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冤枉了东方姑娘,让对方跑得影儿都不知道去向,他就莫名其妙地日日烦燥,动不动就发火。

    最生气的是,他居然会担心她,怕她出门有危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日有事没事,都喜欢打马从奇闻,不是,已经被更名为温理的药铺门前经过。

    每次都看不到他想看见的人,每次就更是烦燥和火气旺盛。

    他也搞不懂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就是案子!

    一到年底,刑狱司的案子就堆积如山,各地的大、小案件卷宗,都在往刑狱司里送,公务繁忙得不得了。

    而他用的最得力的仵作,却居然一言不合就跑了!果然就是个小女子,气性那么大,自己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嘛。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自己可以道歉的。大丈夫能伸就能屈。

    大不了同意她的要求,给她在刑狱司录入一个名头,自己私下里多给她发放一些辛苦费。

    可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没等到人回来。他觉得自己都快气爆炸了。

    前些日他去了外地,办理了一件公务,昨日才回来,路过温理药铺的时候,就见到了二楼亮起的烛火。

    那一瞬间,司寇继昭听到了自己内心的狂跳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狂喜冲击。

    他捂着胸口,努力平息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行压抑自己,想即刻飞身而上的冲动。

    他跳下马背,坐在温理药铺的对面石阶上,看着那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的烛火,心情从所未有的平静。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怒气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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