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非常刻苦,所以,红柳的身手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即便是坠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躺平了坠下来。

    水银的脑海中,掠过坠下前,红柳身躯一僵、气劲泄出时的感觉。

    是那时出了变故吗?什么样的变故让她一口气提不上来?难道是她之前杀马、撞车壁的时候受了伤?

    想到这儿,水银用另一只手抹把脸。

    天应该就快亮了,寒霜都下来了。她得仔细验验。

    她松开手,努力撑着自己重新坐起,摸出金针解开了被封的几处穴位,放任痛觉和血流。

    长长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心里默默地数着数。

    几十息后,再封住血流。

    痛觉就不管了,由它痛吧,不能再封了。

    反正此时肉体再怎么样的疼痛,也好过心里的痛。

    她看着黑夜退散,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头顶有片空缺,视野逐步清明。

    深深地闭了闭眼,水银看向红柳。

    轻轻抬手,抚上红柳暴突的双眼,擦干净她七窍流出的血渍,嘴里轻声喃喃。

    “红柳,不要走远,不要原谅我的任性和自私,就这么跟着我、看着我,看我如何让你的牺牲变得更有意义。

    我不会再打退堂鼓,不会再逃避、退缩和软弱,你不要走远,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时,便再也不分开了吧……”

    她水银要继续未尽之事,不能让红柳就这样白白死去。

    抬眼扫视四周,周围全是树木和杂草,以及被自己二人砸落的树枝。

    她摸出红柳怀里的匕首,捡起一根粗壮些的,砍成合适的长短,削去上面杂乱的分岔部分,再将之竖着剖成两半。

    撩起裤腿,从裙摆的衬里上割下两根布条,再给伤口上倒上药粉,敷好、包扎好。再用剖出来的板条,夹住小腿,缠上。

    金针解开血脉,感觉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松口气。

    再捡两根长些的粗枝,撑着地面,单腿站起。

    她得去找水,还有食物。

    “嘎、嘎”

    空中传来了非常难听的鸟叫声。

    水银抬头就看见,几只秃鹫停在附近的大树树冠上,正盯着自己……

    不是,是红柳。

    她的心脏骤然缩紧。

    那种猛兽们讨厌的、像是肉质极度腐败的气味,却是这种鸟最喜欢的!

    不等她多想,秃鹫已经在跃跃欲试,准备扑击而下。

    水银通红着眼眶,凶狠地反瞪着它们。

    可是没用,“嘎、嘎”,那些秃鹫一边嘲讽似地叫着,一边冲了下来。

    她单腿站着,挥着手上的木棍就扫,秃鹫灵活地躲避着,还趁着空隙啄食了红柳的尸体几下。

    有一只,还扑向水银,差点啄到她的眼珠。

    她一闪,摔倒,肩膀上的肉皮,被那秃鹫的利爪抓出了两道血口。

    高高翘起的伤腿,被另一只秃鹫盯上。

    闻到血腥味,它们更加疯狂了。

    水银发狠,摸出个药包,就把药粉撒了出去,撒在红柳的尸身上。

    自己操起木棍,护住要害,一边右脚不断蹬地,向后退。

    秃鹫们见活物让开了,“嘎、嘎”大叫着,得逞了似的,纷纷停在红柳的尸体上或者旁边,开始啄食。

    水银死死攥着双拳,咬着嘴唇上的伤口,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幕。

    她要记住,要死死地记住这一切,从此,再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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