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也是这么想,所以吩咐完之后,就收拾起了东西。

    延国的一切,除了舆图,她什么也没拿,什么也不想拿。

    工具箱也不要了,里面的器具,都是来了这儿之后,找铁匠铺重新打造的。

    医药箱要准备好,但也只是来时的那些,进了山,药材不缺,不必拿它延国的。

    那本家里唯一带出来的书,在这间药铺初初买下之时,就被她给烧了。

    不是她舍得,而是,关于过去、关于自己真实的身份来历,一丝儿线索也不能留下。

    现在要收拾的东西,还真是不多。很快,水银便坐上了画眉赶的马车,带着两名病人,和装着一对雕儿的笼子,向着东城门而去。

    偶尔听到一些路人在谈论,神医不再诊病,甚是遗憾之类的话,水银就淡淡地笑。

    什么神医、什么重负,统统见鬼去吧。她累了,实在、实在太累了,她现在只想像个乌龟一般,将全身缩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

    东城门的守卫,并没有为难她们,看着病人那惨不忍睹的样子,掀了掀车帘就赶紧放下了。

    有个小兵士,还想劝说神医留下,但人家是要进山修炼、精进医术的,他也没法开口。

    最后便叮嘱,神医早去早回。

    画眉打赏了那些兵士一圈儿,笑着挥手,驱车出了城。

    街坊市井中传话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自然,司寇继昭也很快就收到东方神医已关铺进山的消息。

    自打那姑娘气冲冲地离开之后,司寇继昭就一直在忙,或者说,一直在有事没事地让自己处于一种相当忙碌的状态。他不愿意去分析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暴怒、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些伤人至深的话。

    他觉得,也许那些话,才是自己内心真实想说的吧?毕竟对方就一个女仵作,自己因为欣赏那丫头的手艺和认真的态度,就高看了她几分。现在想想,还真是抬举对方了呢。

    以前没有她帮自己验尸,自己就没破案了?自己不还是升到了左官长之职?是什么让自己失了分寸每天只想着找她了呢?还挺善待她?

    是她那凛然不可侵的气度?是她那清冷高贵的姿态?是她那不卑不亢的风采?是她那绝世倾城的容颜?还是她在验尸时、仿佛浑身散发光芒的严谨和专注?

    司寇继昭分析不出来,而且越分析,心底越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有多混蛋。

    这是他绝对不会承认的事情。所以,他在收到消息之后,就开始忙。

    直忙到第二日午后,实在没心情忙了的时候,就去了酒楼喝酒。

    却越喝越闷,正打算离开,路过一间门未关严的包厢之时,耳力了得的他,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南宫礼的声音。

    “本王跟你们说,昨日本王在宫里遇到个极美的美人儿,那窈窕的身段儿、那嫩滑雪白的肌肤,啧啧,看得本王口水都流下来了。”

    “安王爷,那可是宫里,有美人儿不稀奇吧?不过再美的人儿,您也只能看着流口水了吧?哈哈。”

    “去,你懂什么?那美人儿可不是宫里的人,而是你们给本王介绍过的美女神医!南宫宇那浪荡子,不是为她请了个乡君的名号嘛,她进宫就是去叩旨谢恩的。还别说,你们的眼光挺不错!那美人儿……做个大夫,太可惜了啊。”

    “哇哦,原来是她啊?那可真真是人物风流、绝佳曼妙的美人儿一个,要不是听说她身后有人罩着,我们哥儿几个,早就把她给拿下了。王爷,您没出手?我们惹不起她,您可是不在话下的啊。”

    “就是就是,您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啊,等您玩腻味儿了,再赏给兄弟们?”

    “滚一边儿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