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子破了。多谢乡君鼎力相助和提点。

    那死者的确是牢中关押的可疑人犯所杀。

    那名人犯,也就是我的下属,因为他在贪墨案中,收受了贿赂,放走了一人。然后借着到处查案的由头,悄悄把所收的银两,大部分送回了老家,给其家人。

    他看自己的儿时好友过得不好,便给了那人五十两。

    那人就请他喝酒,他喝醉后,被套出了银两的来源。那人贪婪,银子花光了之后就到聚城找他。

    那人也知道此事不能外泄,故而悄悄翻进他家,待他回来睡觉时,将他唤醒,勒索钱财。

    他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只因一时无法处理尸首,便把凶器藏进了厨房的米缸下面,又拿了把菜刀砍乱死者身上的伤口,企图脱罪。

    如果不是你勘验出所用凶器,可能,他就真的脱罪了。

    毕竟,没有找到对应的凶器,还已经把人关了两年,而我又比较信任他……,其实,那时已经准备放了他归家的。”

    他本来还想说,幸亏偶遇并得以结识了你,才终让那桩案子水落石出。

    可又想到,他跟这姑娘认识的时候并不愉快,便把话给咽了回去。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怎么就会和这么好的姑娘故意为难呢?

    水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他在那儿自言自语一般,干巴巴地说着自己都忘了的案子,微微抿了抿唇道:“大人客气。民女不敢居功,那可都是大人强迫之故。”

    呃??

    司寇继昭一时被这话给噎得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的话听着怨气那么大呢?

    不过……他看着姑娘那几乎不带血色的面容,忽然又想通了。

    人家好好地行着医,就从认识自己之后,就不断地改验尸了。还……还真是每次都被自己“逼迫”的。

    虽然都是贱职,但到底还是医者更得体面一些,何况人家好歹也是个出了名的神医。被自己这样呼来唤去的……

    若坊间日后再传出,这姑娘一边诊病,一边诊尸,怕是会吓得再不敢去药铺看病了吧?而且,她还刚在宫中受到惊吓……

    “你……你现在已是乡君,不再是贱籍平民……”

    想到这些,他就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水银闻言,站直身体,打断他,定定地注视着他的双眼,轻声问道:“对大人而言,有什么区别吗?”

    司寇继昭顿时张口结舌。

    是啊,这对自己来说,没有区别。只要有案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这姑娘。

    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没有问过她有没有空、没有考虑到她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安生过……在自己这儿,好像让她帮忙是特别理所当然似的。

    她小小女子,在权贵面前,无力反抗,只得乖乖跟着自己来验尸,无论早晚。

    就连自己明明看到她出宫时的模样,可自己不还是开口就让她来验尸了吗?

    此时,他才注意到对面的姑娘,眉眼间俱是疲软、无奈之色,眼睛里也似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心里忽而升起了一股不忿,定定地看回去,冷冷地道:

    “乡君医术高明,自然该为患疾之人诊治,你那药铺的各种奇怪规定本就不妥。

    没听说过大夫还挑剔病人的。医者仁心,你就该像其他的医者一样,来者不拒才是。

    再者,你验尸之术精湛,本官并未找到在这方面、比你更强之人,那么,对于案情,第一个想到找你,又有何不对?

    否则,你为何要学?学来不用或挑剔,学之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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