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此时的西北军中,定有延国的细作在!自己得尽快送信回去提醒父亲。还有,以后绝不能让送信的雕儿,白日里贸然在捍山镇降落。

    “唉,”司寇继昭负手长叹,“乡君那无比神奇的师尊,竟只教你救人与洗冤之术,不教授毒术,委实太可惜了。”

    水银冲着对方眨眨眼,俏皮地吐吐小舌道:

    “曾经也习过毒物匹配、调和,但是结果……

    师傅说,算了吧,我若习毒,所有经我手之物,皆活不成。

    届时莫说是病人不依,怕是死者也会跳起来找我算帐。”

    司寇继昭放声大笑。

    这姑娘,不但善良、纯真、可爱,还如此俏皮和有趣儿。

    想像着她习毒之时,没准会把自己都毒倒了的画面,司寇继昭就笑得更大声了。

    水银不好意思地垂头,小脸微微地红了红。

    司寇继昭见状,连忙止住笑,这时才发觉,俩人站在小径旁的树下,已是说了这许久的话了。

    但是,他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如此情形下的谈话,从内到外,都十分舒适。

    不过,也是时候该走了,虽然他还想继续和这姑娘聊下去,可她的婢女已提着两个箱子,迎面过来了。

    司寇继昭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转身,继续带路。想到了什么,顺便说道:

    “乡君那套工具,着实十分奇思妙想。不过,材质究竟是差了些,可惜了。”

    水银微笑着回答:

    “无甚可惜,用坏再制便是。那些于我来说,合用就好。反正也不常用。”

    她已不再自称民女或乡君,她觉得,以后必须得和这个司寇继昭打好关系了。

    这人是可怕,但能通过他,为自己获得更多的消息。而且,借由他的谨慎与多疑,不正好能训练自己?

    信息险中求。

    司寇继昭大笑转身,带路。

    这姑娘实在是……善良得太可爱了。

    冤案随时都会发生,何况,她现在认识了自己,而在验尸之术上,自己也更信任她的手艺,她岂有会用不到之时?

    只怕不仅不会用不到,反而会多多的、多多的用到。

    ……

    转出小径,穿过过堂屋,便到了大门前。

    司寇继昭心情极好的看着这姑娘上了马车,待马车渐渐消失出了视野,他才心情很好地回转。

    而直到马车走远,车上的水银才蜷缩起身子,让内心的悲伤和愤怒,肆意地将自己淹没。

    延国的强盗逻辑,每年给敖国造成了多少伤亡和损失?无可计数。

    可他们沾沾自喜、乐此不疲。

    人命,尤其是别人、别国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还不如一头羊、一头牛来得更有价值。

    他们轻贱着自己,也轻贱着别人。

    敖国是物产丰富,但那都是底层的老百姓,一点点开垦出来、种出来、制作出来的。

    他们用汗水辛勤耕耘,用血泪浇灌那片大地,他们只想图个安稳,图个平安,图个衣食温饱。

    可他们的善良温和,在延国人的眼里,就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他们索取劫掠。

    凭什么?

    只因两国,立国之本不同吗?

    只因我比你勤劳、踏实,比你富有,就该被你烧杀抢掠,一一夺去吗?

    等着吧!!

    我敖国虽善,但绝不会是只羔羊,你们就等着我们,亮出獠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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