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何况这么个刚及笄不久的?”老乙觉得,与其同情人家神医,不如同情同情自己俩人。

    老甲推了推他,好奇地问道:

    “也不知是什么人把她调教出来的?话说,本来我还觉得那神医之名有点儿过于吹嘘了。

    现在跟着大人看了她两场验尸之术,我忽然就觉得吧,也许她真就是名副其实呢?

    咱们哪,以后也得多留意留意那些个奇闻怪事,说不准啊,哪天家里人就能用得上了。”

    “对对对,我刚也这么想来着。我家那婆娘老是呼肋下疼痛,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回头我也带她找这神医去。”老乙附和着狂点头。

    老甲听了,拍着他的肩膀,猥琐地笑道:“你消停点、温柔点,你那娘子呀就不会呼痛了。”

    老乙抬手呼开他。

    “去你的,你才……”

    老甲躲闪,俩人打闹成一团。

    屋顶上。

    不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增添了两个打探消息之人的水银,望着关山,眼都舍不得眨。

    她想家,想父亲,想师父,想沙棘,甚至,连那冷待自己的老祖母和畏缩软弱的母亲,她也想。

    还想敖国京城特有的片儿鸭、小薄饼;想愚山上的小秋梨、大酸枣,甚至连那漫山遍野的野鸡、野兔、小灰鼠,她都想。

    都说:离家去异地,要记得带包家乡的土,若有不适,冲水服之。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事了呢?怎么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能给忘了呢?

    应该让画眉,包一包那边的土壤带回来一些的。

    现在,害得自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就这样望着……

    一日关山阻,片尘不可得……

    片尘……莫说尘,便是那风,也这般吝啬着不往自己这儿吹拂。

    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

    而被她如此惦念的水柏,水大将军,正在自己的将军营房里洗脸。

    他刚去巡查了一番将士们的操练,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没忍住,也下场亲自指点了一番。

    这会子,浑身又是灰又是汗的,正在洗手净脸。

    忽听门外有报。

    “进来!”

    他喊了一声,便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水盆,摒住呼吸。

    女儿说过,要他每日里、每次净面之时多多这么做,说是对身体有好处。

    他就听,也照着做。

    身体好不好的不那么打紧,整日里摸爬滚打的,身体又哪里会不好了?

    但是女儿说的话,他还是乐意听的,反正也不耽误事儿。

    “启禀大将军!营门外有百姓送来一个包袱,说是有人拜托他,特意给您送来的!”

    水柏闻报,扶住面盆的手抬起一只,摆了摆,示意进来的小将把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