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也是一直住在山洞里的。只有这个正院,是他们师门议事和正正经经的地方。

    推开院门,一步步走进去。水银的心里,感慨万千。

    两年多,仅仅是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这儿依旧干净、整洁、肃穆、庄严,而她,以及所有人,都已经物是人非。

    包括沙棘。她一个人呆在山里,非但没瘦,反而更加胖实了。

    这时,院外,沙棘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清晰地传了过来。水银的心,也痛得抽成一团。

    这儿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石一景,都深深地烙印着她们三个小伙伴的成长。而生死,却可以在瞬间就将这一切中止。

    正院的堂屋里,墙壁上挂着师傅的画像。也只有水银师傅的,其他师门历代人的画像,都挂在藏书阁里。而她师傅的这张,还是她执意要挂上去的。

    现在,水银很庆幸当初任性地这么做了。现在,她才能看着师傅那张微微笑着的脸、以及慈蔼看着她的眼神。

    「师傅,徒儿回来了。幸不辱命,亦会将您的遗志传承和发扬,您,当可瞑目了。」

    水银望着师傅的画像,喃喃地出声道。

    在这儿站了很久很久,水银才转身出去,关好门。

    再去将治疗院那边走了一圈儿。

    沙棘没偷懒,将所有的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水银看得出沙棘的用心,只是再见到这些地方,将如今的冷清和当初的热闹相比,内心更加伤感。

    走回自己住的洞府,看着整洁的、干净的一切,水银倒在床榻上,鼻尖好像还能闻到熟悉的味道,人也仿佛回到了最初,心,忽然就真正安宁了下来。

    安安宁宁地就睡着了。

    这之后,水银的每一日,就变得忙碌而充实。

    要将自己经历过的医、验两术中的病、案例都整理记录出来、天天拉着亲兵们,让他们就在山里誊抄她挑选出来的书册、要学习、温习藏书阁里的各色典籍、要进山搜索、寻找、储存、制造各种药材。

    还要锻炼,强健筋骨。

    除了吃饭和睡觉,她就没有一刻让自己闲着。

    那对金雕也被她给带回山里了,边关暂时不需要它们了,水银也要继续加强对它们的训练,争取让它们在日后能扛起更多的重担。

    就这样,两个月后。

    水银就收到了几个消息。

    她的那些亲兵们,每日里会轮流安排人下山,一是采买,二就是接收一些国朝内的时事消息。

    她是在深山里躲清闲,但也不想就此和社会脱了钩。毕竟,她也早晚是要走出去的。

    这次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和物什是:一、司寇继昭禅位给了公羊磊浩,他则带着家人,搬来了敖国都城,陛下赐予了其府邸,并任命其为刑部左侍郎。

    二、四女都已跟随司寇继昭来到了都城,往国公府递了消息,想见她水银一面。

    三、上官佳兰给她留了封书信,说她们都已经拒绝了和亲,然后,留书给家里,离家出走投奔她来了。

    水银看到这一条是最无语。这说走就走干脆得很啊。显然,做不了她水银的继母,就还是奔着做她的徒弟来了。

    得,来就来吧。她收着就是。不然,她们回去了也会被活活打死。

    还有个消息就是,她爹水柏,已被任命为东南六省水陆大都督,全面负责那六省的海域、以及陆地上的军事。这就要启程去东南了。

    水银决定暂时不跟着走。她安排了亲兵去接那几女来愚山。

    这边她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东南太远了,去一趟,估计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师门传承和留下来的东西,她要按照自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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