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国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儿。但是,这对女儿不公平。

    她做为细作,曾潜伏延朝,并立下了赫赫功劳,延朝的人,若是知情,只怕撕了她的心都有,她怎么能嫁去那儿?

    就算司寇继昭隐瞒,只保证了他自己知道,可是谁又能担保其用心不会险恶?

    别看什么迎娶为后说得好听,真的有没有命享都不知道。至少,都绝不可能再有自由。

    一想到女儿此去怕是再也活不久,水柏的内心,就非常抗拒。

    但他知道,这一切,还得看女儿自己的心思。皇帝的话语里,也没有强迫之意。

    「陛下。」

    水银站起身,正正地回望向敖冽,清清楚楚地说道:「若您要征求臣的意愿,臣可以肯定地回答您:臣不愿!

    并且,臣建议:我敖国央央大朝,永不和亲!

    若您要下旨强令,就请赐臣一死,将臣之尸首,送去延朝!」

    说完,单膝跪地。

    「我之所以选择以如此方式与你父女聊天,你们就该知我心意。起来吧,不必总是跪来跪去的。

    我只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父女二人知道,没别的意思。」

    敖冽说着,再次端起茶盏徐徐饮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朕在登基之时,就已下定决心更正两件事情。

    一、提升女子地位,让国朝所有人,都能参与到盛世开泰中来;

    二、从此断绝和亲风气!

    世人每每多瞧不起女子,但一遇到事情,无论是国事、亦或是家事,都爱将女子推出去挡灾、平事儿。那要我们男子还有什么用?

    朕之胞姐、胞妹、庶姐、庶妹,还有姑母等等,都有被送出去和亲的,结果如何?下场如何?

    她们每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都是重重扇在帝王脸上的巴掌!不但把脸扇肿了,还把脊梁骨给扇断了!

    朕是天之骄子,是一代国朝之帝王,是所有人心中的祈望,朕若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好,又何谈振奋?何谈行盛?

    莫说你才为延朝细作归来、也莫说你之前只是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只要你还是我敖国子民,朕,就有义务和责任护你周全!」

    说到这儿,敖冽又放下茶盏,转换了语气,认真道:「然,司寇继昭新登基,若是被拒,必举大军犯边,你们,要速速离京回返西北。」

    说完,站起身,敖冽就向着水柏和水银拱手、微弯腰道:「拜托你们了!」

    「臣不敢!」

    水银和父亲急忙跪下还礼,再道:「请陛下放心!」

    敖冽将二人扶起,遂换上了一副笑容。「让小盘子领你们下去歇着吧,不用出宫了,晚宴时,咱们再见。

    家里,想不回就别回了,在宫里呆上两天,缓过劲儿后,直接回边关。朕会压住司寇继昭的国书……」

    言及此,敖冽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去了龙案边,抽出压在最下面的延朝国书,转身回来递给水银道:「你自己看看吧。朕是不会予之回复的,会尽量给你们拖延时间。」

    水银双手接过,打开来看,才知道司寇继昭是怎么弄清楚自己身份的。

    敖冽在朝堂之上发布了对她的嘉奖之后,就等于是公布了水银的身份。有人将消息传给了司寇继昭。

    水银看完后将国书合好,双手递还给皇帝陛下。脸上的严肃表情,就换成了微微带笑。

    「陛下,晚宴之时,请允许臣做些安排,可好?」

    敖冽要的就是这句话,听完后就「哈哈」大笑。

    ……

    当晚,夜凉如水。然而,宫城内却是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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