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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为了赢得所有人的「关注」,钟离健牧就跳出去找茬,见一个找一个。很快,就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刻板的、守旧的、把礼法当成天的人。

    很不讨喜的人。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些细作,跟鱼入了水似的,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殊不知,越是那样的,越是在有事的时候,容易被人怀疑。

    所以他就故意地反其道而行之。果然,立杆见影。别人现在怀疑猪、怀疑狗,都不会怀疑他。

    可是……现在下达的这个任务,也确确实实难住了他。

    他没有人缘啊,要怎么从一个闲职部门、跳到要职部门去呢?还得再升一级?难道又要去举报自己人吗?还是又要去端了一个自己人的窝点?

    还是干脆把上峰送到敌人的手上?虽然他那个上峰就跟作死的疯子一样,每次都想被他亲自给送出去,做他脚下最大的一块垫基石,可他是真的不想,不想啊。

    他上回安排的那个伙计,为了让人更加相信他们对延朝的忠心、也为了掩饰藏在幕后的他,故意在外面宣扬举报的功劳,结果就让人给弄死了。也不知道是自家的谁做的……

    自己人不知道自己人,误杀也总是有,他们这样的人啊,活得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不但要防敌人,还得防着自己人。

    最近,他的上峰也在提醒他,说是有另外一股自己人也在延朝活动,且对方不受控制,让他低调点儿,别张扬,以免被误伤。

    可哪有这样的啊,一边让他低调、一边又要他完成这么艰难的任务,

    他真的快要愁死了。

    最后,终于憋出了个笨办法。

    他什么都不做了,每天就盯着兵司的那个拓跋清。为什么呢?因为那家伙的脾气最暴,和他一样,得罪过的人遍地都是。

    脾气暴躁的人,最容易被抓到把柄。他就决定跟着对方,伺机挑对方的错。反正他是管礼仪礼教的嘛,反正他是逮一个就揪一个的嘛。

    只要他现在逮着拓跋清不放,就有可能把对方拉下马,到时候,他再想办法让老皇帝看到他的「英武」表现。

    比如:老皇帝遇刺的时候,他恰好出身抵抗,对吧?

    就是又要心疼一个兄弟的失去了……

    唉,钟离健牧在马车里叹气。

    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都多少年没有回过家了啊。想那儿的人、想那儿的土、想那儿的风、甚至,想那儿的服饰……不敢想家。

    拍了拍自己的脸,钟离健牧在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低落后,就转而盯着了丽春楼的大门,只等着拓跋清那家伙出来。

    他今天不但要揪对方的礼仪,还得跟对方大打一架,彰显出自己比对方高强的武力。

    没让他等太久,一个时辰之后,喝得醉醺醺的拓跋清,就心情很好地、一步三晃悠地出来了。

    钟离健牧就示意车夫赶车,假装出自己是路过的样子。

    然后……

    黑暗中,一直跟着钟离健牧的风毅,看着街上那二人的争执、打闹,悄悄地离开了。

    ……

    第二天。

    水银赶在早朝刚刚结束之时进了宫。她现在是老皇帝的专用大夫,每隔三日,就得进宫一趟为老皇帝把平安脉。

    说起来这个御赐神医也是搞笑,听着唬人,其实啥也不是。还没有御医、太医的名头来得正经。好在,自由。

    不用像那些个宫中大夫一样,要每日应卯、当值,要被宫中的主子们呼来唤去的。

    在这点上,也看得出老皇帝用人的手段。毕竟太医院都是男子,突然加进去她那么个女子、还是打了他们脸的女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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