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急了,就在那柴房,趁他得意洋洋要走的时候,打了他一棍。我真没想打死他……

    我就只打了那一棍啊,看到他倒地了,脑袋也出血了,我就把那棍子扔到柴堆里,扒拉扒拉给盖上,就跑了。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我以为他只是被打晕了,等他醒了就会自己回去,我就待在屋里,一直等着。等他来找我,想告诉他,我也是会打人的,逼他放了我妹妹。

    可等来等去都没等到人,我没忍住,就回柴房去看,才发现……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我就慌了,想自己去报官,可……后来就想把他悄悄地埋了,反正也没人看到是我杀的他。

    但那时候已经有杂役起来干活了,我就只好把他塞到角落里,用木柴把他盖起来,想着晚上再把他给弄出去。

    直到大堂里闹起来了,我就突然想到可以蒙混过关的法子,就去把他拖出来,用衣袍盖着,扶着他趁乱给放到了大堂上。那时太乱了,也没有人注意到我……」说到这儿,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水银听完他的供述,沉吟了一会儿,示意将人带去一边。而后捡了几根桌腿,走到那具冻尸面前,用力将对方翻过去,面朝下,露出脑后的伤口。再将桌腿垫到对方的脖颈下面,让伤口能更好地呈现。

    「剪刀」。水银向着司寇继茹摊手,之前她拿着拿着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司寇继茹刚想去找,就见到自家大哥已经走过去,把剪刀放进了神医姑娘的手掌上。

    她就瞪她大哥。干嘛抢自己的活?

    她大哥不看她。司寇继茹扁嘴。

    水银看了司寇继昭一眼,就收回视线,握住剪刀,给死者剪头发。其实在验尸方面,除了自己人,只有司寇继昭与她配合得最好。这估计也是同僚才懂同僚吧?

    大堂内,从窗户被封好、大门也被关上后,点燃的几个火盆让气温有所上升。这具尸体被冻结的表面,也已经开化,渗出层层水珠。看上去,就像死人在大量出汗一样。

    负责搜索的人也都回来了。跟着大伙儿一起,安静地看着那个美丽的姑娘、用瓷玉般的双手,动作利落地在「咔嚓、咔嚓」剪着尸体的头发。

    莫名好看,也莫名诡异。

    离得最近的司寇继昭,注意到了周围注视着东方姑娘的视线,走去一边,招呼了几个刑狱司的人,小声地吩咐道:「你们出去,你,去找管这片区域的衙役们来认人;剩下的人,去外面找身上有血迹的人,不管是谁,带进来。」

    被他点了的人,接到命令就往外走,轻手轻脚的,还三步一回头的。发现左官长在瞪他们,才赶紧将门打开一条缝,挤出去了。

    看得司寇继昭又有些暴躁了。东方姑娘的好,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懂。可现在呢?那姑娘就像个巨大的火把,走到哪儿,就把别人的目光吸引到哪儿。

    唉,好怀念以前就他俩相处的日子。可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呢?他不懂,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很难再回得去了。

    心内哀叹,司寇继昭再次走回姑娘的对面,抽着长靴中的匕首,蹲下身,帮忙给尸体刮头皮。

    水银看到那双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注意了下对方的动作,没说话。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继续剪。

    突然有点儿怀念自己的工具箱了。为死者刮发,还是得有趁手的工具才好。也免得像现在这样,还得两个人动手,对方的匕首还有点儿长了,都不是很方便。

    好在,两人都是做惯了这类事情的,很快就处理完毕。

    水银看着司寇继昭处理弄下来的头发,她放下剪刀站起身。忽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中,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正低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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