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暗恨,面上却堆起了吟吟笑意。他站起身,叮嘱道:「你好好将养身体,待行动方便之时,再行勘验之事。若能如实寻找出本相那孙儿致死的线索,本相定会保你周全。」

    他说这话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推测,司寇继昭仍会贼心不死,不是企图和南宫韬划清界限、就是会对这姑娘痛下杀手。

    毕竟,这姑娘是仅存的、真正能揭露司寇继昭的人了。

    而他自己要做的,就是等。等欧阳德进查到详细后回来、等这姑娘的验尸结果,几厢对证之下,他再去找陛下,狠狠地参司寇家族一把!

    水银闻听,勉力地就在床塌之上冲着欧阳老相爷弯了弯腰,口中称谢。

    欧阳文铎冲她摆了摆手,便大步离去。

    水银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闭上眼,嘴角微微带起了一丝弧度。欧阳仲锦的尸体,她要「怎么」验呢?嗯……得好好想想。

    毕竟事情朝着她并未预料到的方向奇怪地发展了,然而,却奇迹般地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这,很好。

    至于司寇继昭万一对欧阳文铎提起自己婢女一事,她也只会说:「我那婢女说是要回乡寻找亲人,因为她陪我走着走着,仿佛忆起了儿时被拐卖前的一些事情,我便也放她离去了。毕竟主仆一场。如今,我连她去了哪儿都不知晓。司寇大人拿‘死无对证之人说事,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很完美,对吧?

    另外,她还得利用欧阳文铎做些手脚,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了,最好的能保住自己的办法。

    两日后。

    水银已能下地行走,且几乎与常人无异。

    在这两日内,相府按照她自己开的方子,给她抓了最好的药材、并送了她一副银针,她便积极地施展了神奇的医术,让相府上下人等,都看到了她的快速恢复。

    因为她每日都会在丫环们的搀扶下,在相府后花园内四处走走。虽然走走停停,但也乐此不疲。还经常让丫环帮她采些花啊、草啊的,相府里的人见之,都能从她的笑容里,感染到愉悦。

    但那些人可不知道,水银的心里,并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灿烂。

    她自己的那套金针,在关入牢院之时,被司寇继昭安排的女婢给搜走了。当然,同时搜走的还有那份迷药。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任人将自己打得奄奄一息。

    每每思及此,她便暗恨司寇继昭几分。那套金针,可是师傅送给她的出师礼物!而且,那人明知金针是她的保命之物,却对她不仅下手凶狠、还连最后的依仗都给她拿走了。

    情份?呵。口蜜腹剑的小人!处处都已经摆出想要她命的架势了,嘴里却还念叨着什么情份?尽将她当作傻子来哄。

    所幸她对司寇继昭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一直谨慎仔细,否则,换了别的寻常女儿家,还不被对方骗得丢了命都不自知?

    现在,有机会借着相府的手,除掉那个被她视为最大威胁、和危险的司寇继昭,她将不遗余力。

    于是,当她感觉能行动无碍的这日,就在日头最强的午时,她就通知了欧阳老相爷,自己准备验尸。

    欧阳老相爷早已问过她所需之物,也早已备好,见她才能下地走动就要帮忙勘验,心下甚是满意,对她的怀疑也彻底消散。

    毕竟没有哪个凶手,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对自己不利的线索的,对吧?

    其实,欧阳文铎不知道的是,水银恰恰就是利用了这种认知常识。这也是水银的师傅教过她的:反其道而行之。

    经过了一系列验尸前的准备工作,戴着面巾的水银,迈入了欧阳文铎专门安排出来一间屋子。

    欧阳仲锦的尸体自被回宣书院的学子们发现后,便被山长命人送回了相府。相府也并未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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