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少爷开门?”

    “有什么可让的?”周秉权沉声道:“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这些年来,周秉权和周京惟维持着表面的和美关系,其实父子之情,早就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周秉权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嘴硬,有些事情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而周京惟回到房间里,洗漱完后,将程微月轻轻抱进怀中。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带着珍视和喜欢。

    程微月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淡淡的。

    她将他抱紧了些,语气含糊:“周京惟...”

    “嗯。”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小姑娘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可爱得紧。

    “想着小月亮晚上见不到我,该要睡不着了。”自己低笑,亲亲她的头发,语气沙哑:“月月乖,快点睡觉。”

    程微月揉揉眼睛说好,下一刻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对着他笑。

    月色很好,有银霜皎洁,缓缓飘散进来。

    周京惟将程微月抱紧了些,于是感觉到心口那酸酸涨涨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一寸寸填满理智。

    他的眼眶有点红,带着偏执的暗色。

    “月月...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将你留下。

    林暄素回到周家老宅后,便开始做噩梦。

    梦里是周京惟儿时,他被关在小小的房间里,让自己放他出去。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并不能将恨周秉权和恨周京惟这两件事剥离。

    她冷漠的对待小周京惟的求救,执意将他关在了里面。

    她知道的,这个孩子很依赖她。

    所以,他不会把自己对他所作所为告诉任何人。

    他成了她无处安放的狠意的宣泄点,她的恨意太深了,以至于到了最后,她都忘记了自己是为人母的身份。

    他是她的孩子。

    而她不记得了。

    林暄素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

    周秉权浅眠,马上醒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暄素,你怎么了?”

    林暄素看着他这张脸,就觉得十分憎恨。

    她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周秉权,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说的足够决然,哪怕周秉权这样冷心冷清的人,也觉得心头被重伤,疼痛的厉害。

    可是半晌后,他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扯出笑意,语调卑微的说:“消气了吗?消气就睡吧...”

    林暄素没有理会,她只是一遍遍的重复:“周秉权,你怎么还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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