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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四低眉于座。

    心中天人交战。

    公孙晚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人隐藏修为潜伏在许三娘身边,定然有所图谋。

    不说许三娘自身的道体,说不定这图谋还是针对裴氏。

    他目睹此人出手,定然不得善了。

    然而,更让他忌惮的是这个人的强大。

    挥手间,一位元婴死了。

    在巅峰大真君的改天换地之下,公孙晚只能苦苦抵抗却没有手段破局,哪怕真有什么保命的手段,怕是也不好施展。

    于是,公孙晚只能寄希望于他。

    毕竟做为大器宗裴氏弟子,家中老祖留给他的手段足以应对一番当下时局。

    裴四暗暗叫苦,他就不该前来赴宴。

    此时更是如坐针毡。

    目光瞥向殿内的许三娘,皱紧了眉头。

    现在的局面是出手也不行,不出手也不行。

    除非能拖到天机城的修士赶来,但是这里是私地,没有阵法覆盖,甲士的灵舟也鲜少出现,只能慢慢等待。

    何况动手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局面就已经如此恶劣,到了逼迫他的时候。

    “怎么办?”

    裴四疯狂的推算着。

    但凡公孙晚能撑一时半刻,他也敢出手帮忙,奈何公孙晚只撑了半炷香,这让他如何出手?

    出手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做为裴氏的公子,天赋和灵根都不错,他还有大好道途在前,再怎么样也不能死在这里。

    他也不想死。

    索性置若罔闻,依旧安稳的盘坐于殿内。

    看向面前的酒盏,将之端起来。

    啜了一口,闭目养神。

    眼见裴四如此做派,公孙晚知道自己没法指望此人。

    公孙晚盯着走来的人影,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啜泣道:“算计三娘非是妾身所想,实乃裴氏所为,妾身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前辈又何必非要逼迫至此。”

    “若是前辈愿意放妾身一条生路,从此往后妾身便唯前辈马首是瞻。”

    “前辈孤身一人,定然需要个知冷知热,奔走琐事的人。”

    眼见说不定裴四公子,公孙晚当即换了一副面孔。

    说话间还将自己的白皙的脖颈扬起。

    这般可怜又不设防的模样,加之那容貌和软话,换一个修士来,怕是早就已经双手将之搀扶起来。

    然而,走到她面前的高大身影依旧冷冷的注视着她。

    目光没有欢喜和厌恶神色,有的只是平静如水的淡漠。

    其实,涂山君并不是睚眦必报之辈,哪怕略有冲突也没有必要坏人性命,仙道贵生。

    可惜逃走的公孙晚要争这一口气,又非要算计三娘这位道体修士。

    这便要不死不休。

    “我死了,堂主定然还要追踪下来,我活着,还能从中周旋。”

    这句话说出时,公孙晚明显看到面前双眸淡然的男人神情有变,于是赶忙说道:“三娘的道体十分厉害,裴氏觊觎,堂主似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你们堂主是什么修为?”

    “不知道。”

    “是吗。”

    涂山君更进一步,走到了公孙晚的面前,张开手掌。

    黑红色的丝线汇聚成一把狰狞镰刀:“你不说,我只能亲自看看了。”

    “你……”

    公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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